“這可是真的?”皇上立馬招手,讓人把季今瑤扶起來。賀朗政低下眼眸,儘量掩蓋心中的訝異。

事到如今他可算明白了,為什麼祁縕綸怎麼敢冒天下之大不諱,非要跟皇上說一些事情會禍及子孫。

要知道,這個是殺頭的大罪。

原來是要給季今瑤這件事情,做鋪墊。

想到這裡,賀朗政眉頭微蹙,這種事情至於瞞自已嗎?

季今瑤起身後,不卑不亢的稟告皇上:“啟稟父皇,臣妾不敢說謊,因此,這才特意堅持要帶神醫進殿的。”

老沈在皇上那邊也是打過照面的,他還替皇帝治癒了多年的偏頭痛,因此,皇上自然認得他。

“好好好!神醫,你倒是給朕說說,王妃現在身體怎麼樣。朕的皇孫,現在是否安好啊?”

喜得皇孫的喜悅,衝散了他今天要宣佈喜結連理的心情;老沈的話,則是動搖了他的這個想法;祁縕綸的言語,才徹底打消了他的念頭。

“皇上,王妃身體孱弱,但臣一定盡力為王妃調理。”老沈說罷,祁縕綸也站出來跪在了地上。

要知道,祁縕綸得過特赦,他誰都不用跪。

祁縕綸叩了三個頭後,直起上半身,聲音不卑不亢:

“陛下,有些話臣必須要說。王妃羸弱,小皇子命格過硬,若沒有皇家身份傍身,那這孩子多半凶多吉少。”

一言畢,內殿中的人無不噤聲。

也就天下第一門派的祁道人敢這麼說,換做他人,這時候早就被拖出去砍了。

不知道是不是藥效過去,亦或許是季今瑤在配合祁縕綸,她膝蓋一軟險些栽倒在大殿之上。

賀朗政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一時間大殿中的空氣也彷彿停滯了,皇上目光深沉在思考著什麼。

賀朗政抱住季今瑤,說要帶她回去休息。

可番邦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他膀大腰圓,烏黑濃密的鬍子幾乎蓋住了下半張臉。季今瑤被異響嚇得一哆嗦,她循聲看去。

嚯,標準的遊牧民族嘛。

黝黑的面板,健壯的身材。

她估計這位番邦王,估計得有一米九,體重估計要飆到兩百斤了吧。

“陛下,本王就想問我們說的婚事還做不做數?不能你們幾句話,就把本王和公主就打發了吧?”

雖說是番邦,但其實兩國實力所差無幾,甚至在書中番邦屢屢來犯,還是男主帶病平的戰亂。而後,番邦才把公主嫁過來,求兩國交和的。

但問題是,戰亂還沒發生,怎麼和親就先來了?

季今瑤猜,原來小說中的時間線,已經改變,而她只能隨機應變了。

她無意於王妃之位,但若是突然變成了妾,日後要干涉賀朗政的娶妻計劃,那可就更難了。

於是,她早早就讓祁縕綸給皇上上眼藥,老沈那邊,她也早就想好了有用這個藉口的一天。

但沒想到,來的契機太快了。

番邦王說完,皇上的臉上閃過一絲煩躁,事到如今這不讓他左右為難嗎?

一邊是自已的兒子兒媳,還有自已萬般信賴的護國大師;

另一邊則是馬上要締結和平協議的番邦王……

其實,他早就有了定奪。再加上,登基多年誰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只不過,他需要一個翻臉的契機。

季今瑤悄悄捏了一下賀朗政的胳膊,賀朗政還沒反應過來她要幹什麼,她就掙開了賀朗政環住她的手,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父皇,臣妾自然不會陷父皇與大王於此地步,臣妾一如早上的說法,我同意這門親事。”

賀朗政低眸看著她,祁縕綸和老沈雖然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