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詞馬上便在腦海裡有了計較,這麼多嫁妝她拿著也沒有用處,還不如用在有用之處。

至於北月皇所給十城嫁妝,自然不可能收回,可是自己也不能輕易將其贈送,先留著吧。

若是哪一日自己再嫁,不一定還可以有一大筆嫁妝傍身。

雖然想來不太現實,恐怕此生再是不能得到一良人,罷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年風月,人生風骨,離愁別緒,蒼涼而又浮華。

“既然當初以十里紅妝迎娶,如今以十里紅妝離開,算是有始有終了.”

君卿詞恍然一笑,就像那九天之上皎皎圓月。

“皇兄,不必了,如今寧樂自有去處.”

君卿詞果斷拒絕了鳳夜辰的好意,他和她,哪裡會是從前的師兄妹。

鳳夜辰此人,同她君卿詞雖為師兄妹,她從來就不曾看懂過,曾經未曾看懂,如今更是看不懂。

君卿詞看了一眼那被人忽視的暗處,果然看到了那惡鬼獠牙的面具人,她的如意郎君許君識。

“蕭然哥哥,嫁妝之事全權交由你負責,寧樂離開了.”

君卿詞鄭重交代,不是她想要帶有嫁妝。

而是屬於她的東西她一點都不想要留給夢西樓和尹墨月。

一個人騙她至此,一個人想要霸佔屬於她的一切,可是,她偏偏不想要讓他們如意。

“公主所交代之事,蕭然一定辦得漂漂亮亮.”

白蕭然心底雖失落,卻是一點未曾表現在臉上。

吹最勁的風,喝最烈的酒,愛一個年華正好的人。

其實還有下一句,他沒有說出來而已。

只是可惜未能勇敢地在一起,直到錯過了才能深感遺憾。

不過,只要她幸福,要自己萬箭穿心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既然來了,便不要躲躲藏藏,出來吧.”

君卿詞對著許君識處輕輕一聲,便見那一身白衣,可是卻是惡鬼獠牙之人出現。

原本那一身白衣勝雪,可是看清面目的那一刻,有些女子卻是嚇得驚叫起來。

“怎麼?月辭公主這是要去給本公子當一個灑掃庭院的丫頭了?”

風籬落一改之前的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樣子,像極了一個風流輕浮的世家公子。

“此人是誰?”

“這面具真恐怖.”

“不過這聲音一聽便是一個翩翩佳公子.”

“似乎此人同寧樂公主關係不一般.”

......風籬落沒有機會其他人的議論,而是直勾勾地看向君卿詞。

剛才君卿詞的表演,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又一種感覺,叫做嫉妒。

君卿詞聽風籬落如此說,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覺得那是一件不光彩之事。

而是突然就笑了起來,這樣的笑不再是強顏歡笑,不再是苦澀一笑,不再是諷刺之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

那笑容,就像是月下一縷秋桂的芬芳。

那笑容,就像是庭院中一樹淡然挺立的梅花。

那笑容,就像是那小巷中走出的嫋娜佳人別於鬢邊的一枝嫣紅。

顯得那麼朦朧,那麼悠遠。

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

亭亭玉立,娉娉婷婷,就像是一株開在風雪中的梅花,詩意而又朦朧。

可惜,如此美好的女子,他註定了要辜負她。

夢西樓心在滴血,可是不得不保持著那已經僵硬的笑容。

她是風雪中傲然挺立的清冷孤傲的映雪梅花。

他是忘川旁漫山遍野的妖豔嗜血的曼殊沙華。

尤其是聽到君卿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