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勁覺得狗血,比在單位裡聽到的那些愛恨情仇都狗血,此刻,他還成了狗血故事中的男主人公,他明明愛了對面的人五年,為什麼沒有給她多一點信任,為什麼沒有更關心她的現況,而是沉溺在妒忌裡精心算計,對她忽冷忽熱,若即若離,就在今天早上起床時,他甚至還想逃跑,留她一個人在陌生的環境裡,感受恐懼。
胡勁覺得自已不配得到她的愛,他現在只想趴在她膝蓋上,搖尾乞憐,跪求原諒,“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他也的確這麼做了。
林玉從氣憤中回過神來,“所以,你腦補自已是個備胎,或者更過分,想象自已是個男小三?”
胡勁不答,他的頭枕在她的膝蓋上,耳根都是紅的。
“那你昨晚早有預謀,是為了報復我?覺得我是個渣女,玩弄你的感情?”林玉推演他的行為動機。
“不完全是。”他的聲音悶悶的,被柔軟的衣料吸收大半。
“所以,我在你心裡就是這種人?你是什麼時候開始以為趙哥是我物件的?”林玉又是生氣又是好笑。
“有一次下雨,在新街口的火鍋店門口。”胡勁在腦海中仔細回憶當時的種種細節,好像的確沒有什麼親密動作,是同事的語言和周圍環境誘導了他。
“虧你還是個警察?疑罪從無你都不知道嗎?”林玉也跟著回想了那時的情景,原來重逢比她以為的更早。
“對不起,我只是太在乎你了。”胡勁辯解的語言十分蒼白。
林玉看他這個樣子就覺得生氣,自已珍視的第一次背後居然別有隱情,口口聲聲抱歉卻不願意說一句愛我,說什麼頭痛發熱一步一步全是算計,當下就摔門打車離開。
外面很熱,陽光刺眼,林玉走了,胡勁並沒有追上去,他還需要時間整理自已的情緒,今天還要趕回宿舍去收拾自已的物品,市局的手續已經辦好,接下來兩年,他就得回家門口的派出所上班了,這個訊息他還沒來得及告訴林玉,現在不歡而散,再找個什麼機會告訴她呢?
夏日漫長,但再長的夏天也有結束的時候,林玉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她雖然敏感細膩,但對於已經發生的事,她一向坦然。經過了那場烏龍後,林玉認真思考了和舅舅一家的關係,本來事務所的工作她就覺得強度太高,現在看來的確是不適合長久依附,學姐向她建議回家鄉考事業編,還發了好多資料給她,林玉現在還沒什麼經濟壓力,索性辭職去報了封閉式考公培訓班,最後在11月份成功上岸了當地的審計局,等年後就入職做個小科員。
林玉先是回家收拾了自已的房子,這幾年租出去給別人,現在回來自已住有的地方要重新修繕,有些電器傢俱也要換新,她找雯雯的爸爸幫忙又去鎮上看了看商鋪,等一切安頓好了,快過年時候她去了山東跟養父母一起歡度新春。
北方的冬天飛雪漫天,銀裝素裹,過年的氛圍比南方濃厚,養父母和所有東北父母親一樣,不管多大都把她當小寶貝,帶著她逛集市包餃子堆雪人,這個春節林玉過的很快樂,逃開了年審和加班,她像是回到學生時代,微信裡面鋪天蓋地的新年祝賀她也任性的不想理會,只回復了幾個好朋友,其中不包括胡勁,他倆已經小半年沒聯絡了。
父母知道她考公上岸回家鄉生活,也非常支援,女兒優秀,肯定在哪裡都能發光發熱,就是一個人在那裡沒有親戚照顧,他們不免擔心。好在林玉的朋友們十分可靠,再說女兒又進了機關單位,在他們眼裡,好工作,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臨走前,父母又給她包了一沓壓歲錢,林母還帶她去買了金鐲子,也算新年禮物了。
南方的新年年味不算濃厚,過了大年初一,馬路上就幾乎沒有鞭炮聲了,胡勁在新年期間主動請纓值班,避開家裡的聚餐,酒桌上,老是有好事的長輩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