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勁像是聽到了回答,又像是沒有,她的味道、呼吸和溫度都像是無聲的回應,從剛開啟的蜻蜓點水,一觸即離到輾轉描繪,額頭相抵,呼吸相融。

林玉手裡的一次性紙杯已經被她攥的變了形,本來挺括的牛皮紙杯一點點發皺,光滑平整的卷邊不再凸出,杯子底部剩下的一點溫水也被熱情燒灼乾淨。

本來是一個半躺,一個坐在床邊,現在兩個人都被柔軟的被子包裹,空調溫度開的很低,被子裡的溫度卻是熾熱。林玉覺得難受,她的手心沁出汗水,又被他的手握住,掙脫不開,兩人呼吸交纏,她感受到胡勁硬硬的胡茬颳著自已的下頜線,不疼卻帶著癢意。

“好熱”林玉聲音婉轉。

“你乖一點。”胡勁嗓音低啞,像是惡魔低聲的引誘。他襯衫不知什麼時候解開的紐扣,大概男性對這種事都是無師自通。

美妙的面板像是大理石雕像一般聖潔光滑,黑暗裡更覺肌膚如玉,滑似綢緞,林玉的意識逐漸被淹沒,他的聲音環繞在耳畔,低啞又迷人,“我可以申請現在用那個條件嗎?”

林玉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溫熱的,軟綿綿的,徒勞的,明明是被請求的,但看起來她更像是在乞求對方,“求你…”

聽到前面兩個字就足夠了,餘下的話語被盡數吞下,他撫摸著對方因為疼痛蜷縮的身體,親吻她眼裡的熱淚,等兩人都漸漸適應,身體放鬆,又從靈魂深處升起慾望和渴求,他心裡好像有一隻沒有視力的犀牛,只想橫衝直撞,不顧一切,歇斯底里,直到浪潮平息。

表達慾望不需要語言,消耗了大量精力的林玉沉沉睡去,胡勁擁抱著她的身體,突然想起了今晚的演出,不,應該是昨晚了。

昨晚的話劇中,有一個情節,是男主角馬路為愛綁架了女主角明明,他偏執地追求明明的愛,像個狂熱的瘋子。胡勁覺得自已也差不多了,他今晚的確是計劃好了這一切,準備了作案工具,他的最初目標是洩憤,為了她的朝秦暮楚,報復她的左右逢源,現在情況已經完全逆轉,只要她說一句不願意,他可能會馬上停下來送她回家去,他已經完完全全成為了愛情中的卑微者,毫無還手之力,就是那句臺詞所說的,真的假的夢著醒著只要你在這一切都無所謂,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外面的光亮從窗簾縫隙中偷偷溜進來,夏季輕薄的衣物散落一地,放在被子外的纖細手臂吹了一晚上空調冷風冰冰涼涼,蜜色的手悄悄給她拉上被子,細微的動靜驚醒了她,剛醒來懵懂的眼睛裡還帶著驚慌。

林玉的聲音帶著剛起床的沙啞,“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胡勁衣著完整,早已洗漱完畢,甚至還給她帶了早飯,他轉頭走進衛生間,留給她自由的餘地。

林玉坐在床上裹緊了被子,說什麼身體不舒服,明明孔武有力,都是騙子,等到發現已經深陷其中了。還好他後面動作溫柔,身上沒有什麼曖昧的痕跡,穿好衣服下床時她感受到了髖部的疼痛,還有來自下身的不適,像是第一次上瑜伽課老師幫助她開髖,她又是痛苦又是害羞。

林玉回頭翻找床單上的痕跡,白色的床單上一點淡淡的嫣紅,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她心裡為這荒唐的一夜羞愧,兩個人重逢還沒多久,連正式的告白都沒有,怎麼就走到了這種境地?

林玉在房間裡默默收拾東西準備洗漱,她敲開衛生間的門,“出去等我下。”

胡勁依言退出房間關上了門,在門外靜靜等著,走廊裡有阿姨正推著車收拾客人已退的客房,他看著車上的白色床單陷入沉思,昨晚,好像是她的第一次,早上起來時,他看到了一點嫣紅還有潔白的身體,他不敢多看,急忙出去了。剛才看她表情冷冰冰的,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要說什麼做什麼,才會讓林玉高興,如果待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