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的最大苦惱,就是你永遠知道,對方是看中了你的人,還是你的錢。這一點,在宇文水兒身上,體現地特別明顯。

所以,南慈才可以明目張膽在這上面做文章。

因為她知道,宇文辭只有一個姐姐。宇文詩自小體弱,便只生了宇文水兒一個女兒。

從小,被宇文家含在口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碰了的小公主,一生順風順水,沒經過什麼大風浪。只是情路幾多波折。

果然,宇文辭沉吟了片刻,“南慈,謝謝你。說起來也是家裡把水兒保護地太好了,導致她不知人心複雜,世事險惡。”

想來,宇文辭會插手這件事。

“很羨慕你外甥女啊!如果可以,誰願意滿身是刺、踽踽獨行呢?被好好愛過的人啊,一生的底色都是明亮的。”

南慈說這些的時候,餘光打量著宇文辭。

宇文辭每多一分對她的共情,她未來的路就好走一分。

當然,她依然保持清醒,這不是依附,而是善假於外力。前世她就是清高過頭了。

走完該走的路,才能迎來想走的路。她,要做自已人生航船的舵手。

“南慈。”宇文辭輕輕喚了一聲,語聲輕柔,“你不是一個人。”

說出來這句話,他似乎也意識到有些失態。柔弱的女人,有時會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我是說,你有老師、有同學朋友,還有……我。”

導師打壓,室友挖坑,還有個霸總,試圖拿她當替身。

不過好在,南慈已經在扭轉地獄開局。

她蹲起來,收拾那些資料。“嗯嗯,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謝謝宇文總,大概今天可以睡個好覺了。一路順風。”

這個“逐客令”下得有點猝不及防。

宇文辭苦澀一笑,“那明天的電影?”

這才是他此來的正經事。

南慈選擇課題。這也讓宇文辭堅定了,必須解除她的後顧之憂。

南慈是目送宇文辭離開的。她自強自愛、獨立向上的人設,將更加穩固。而在宇文辭徹底失去了蹤跡後,南慈臂彎上的資料嘩啦啦落地。

真重啊!

這場戲,演得不容易。

*

重生一世的好處,無異於開啟了上帝視角,擁有撥開雲霧見月明的金手指。

可以提前洞悉某項商業契機,實現人生翻盤。

當教務處刪除帖子,大力整頓學校BBS之際,恢復南慈名譽時,南慈正緊鑼密鼓地開始她的佈局。

江城大學旁的望月公寓,是學校家屬樓,很多老師住在這邊。

南慈趕著老師們下班的時候,去蹲點了幾天,終於被她撞了個正著。

起因是,在單元樓大堂的地方,一個老太太將自已的鞋拔子,狠狠砸在了兒媳婦的額頭上。

不止於此,老太太還破口大罵:“你呀,沒用的玩意兒,奔四的人了,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你這是要我肖家斷子絕孫啊!在我們老家,不會下蛋的母雞,都要被殺吃肉的。”

一副市儈的嘴臉,是華國眾多惡婆婆的寫照。

老太太口中的兒媳婦,正是江城大學心知學院副教授——蘇彧。

蘇彧今年三十七歲,穿著樸素的藍靛色小衫,戴一副無框的眼鏡,沉靜知性。此刻她額頭流出了鮮血,紅了一大片。

她扶額,喊了一聲媽:“生不出孩子,是我一個人的錯嗎?”

“還敢頂嘴?”老太太光著一隻腳,又去抽另一隻鞋,“老來子的男人多的是,快絕經的女人幾個能生?這點道理都不懂,到底你是教授還是我是教授?哦,我忘了,你不過是個副的,這掃把星的樣子,這輩子也別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