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

老謝叩開了驛站的門,裡面空蕩蕩的,除了幾個驛卒外,不見任何人。

此時正值晚飯高峰時期,楚恆和老謝不禁納悶起來。

老謝辦好了手續,楚恆已經將驛站上下左右掃視了一圈,驛丞聽說太傅來住宿,躬身來到身前親自侍候。

老謝毫不客氣地問道:“驛丞,貴站有什麼吃的推薦推薦啊,特別是魚類。”

驛丞一臉難色,左顧右盼一陣後,苦笑道:“爺,現在沒吃的了。”

老謝笑著厲聲問:“現在正是晚飯時間,怎麼會沒吃的了,是不是有好東西被你們藏起來了。”

驛丞忙跪下,帶著哭腔道:“太傅恕罪!不是我們不做飯,只是後廚確實沒東西,不信您可以讓這位爺去瞧瞧。”

老謝本就有些餓了,怒不可遏地朝著後廚去了,看了一圈,除了幾個吃剩的蘿蔔白菜,別無他物。

老謝朝楚恆搖搖頭,楚恆雖不瞭解驛站的具體情況,可驛站隸屬於兵部管理,戶部每年都有撥銀,州府也有貼補,再怎麼樣也不會淪落到如此破敗之象。

楚恆見驛丞和老謝差不多年紀,並非奸滑之輩,遂吩咐道:“隨便給我們弄口吃的就行!”

楚恆問道:“好好的一座驛站為何會破敗至此?”

驛丞答道:“太傅有所不知,驛站本來有兵部撥款經營,州府補貼一部分,可本站自三年前,兵部就已經停了撥銀,州府自不用說。本來我站以前繁盛至極,驛卒大多也是年輕後生,可你看現在都是我們這些老弱病殘在此苟延殘喘罷了。”

三年前朝廷下令,縣級以下機構全部要自給自足,他在平安鎮衙署幹過,這點自然知曉,沒想到連驛站都受到波及。

楚恆接著問道:“那你們平時靠什麼過活?”

驛丞答道:“我們都是一些無後的老兵,如今在此還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過活嘛,只要有手勉強還能度日,總好過在戰場。”

楚恆突然想到,兵部好像並沒有在此次削減中,那就是上面剋扣了驛站的撥銀。

楚恆驚詫問道:“濱州位於港口,來往貿易船隻稅收自是不少,州府為何沒有撥銀接濟?”

“太傅,自從三年前政令一出,州府已經自顧不暇了,哪還會管我們的死活。”

“以前我們繁盛之時,州府沒少從我們這裡撈好處,吃拿卡要樣樣不落...”

驛丞嘆息一聲,再也說不下去了。或許想起了曾經風光無限,再看如今的落敗難免傷懷。

不一會兒,一個和驛丞差不多年紀的老驛卒端了一大碗白菜蘿蔔面魚的大雜燴擺在兩人面前。

老謝舀起一勺,還算是濃稠,驛丞滿臉歉意的介紹道:“這是我們在戰場上經過很多次改良後,做的一道吃食,雖比不上山珍美味...太傅恕罪!”

老謝率先給楚恆盛了一碗,再給自已也來了滿滿一碗,端起來聞了聞,順著碗邊吸溜了一口,大讚好吃。

楚恆也學著老謝的樣子,盡情享受著比山珍還好吃的美食。

說實話此刻的楚恆還想念在平安鎮,一家子吃野菜,喝米湯的日子。

驛站離縣城還有七八十里地,楚恆算的不錯的話,明日一大早,該縣的縣尹一定會登門造訪,所以他吃完和驛丞聊了會兒就早早去睡了。

第二日一早,楚恆一覺睡到自然醒,老謝並沒有打擾他。

他下樓發現老謝悠然自得的和驛卒們吃著,看見楚恆緩緩走來,驛卒們紛紛起身行禮,老謝笑道:“少爺,你也有猜錯的時候,今早可沒人給咱送禮,連口吃的都沒送。”

楚恆不覺奇怪,那些人現在也挺難受的,昨晚一定坐立不安,只是上級州府讓他們按兵不動,作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