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州蘇家,祖上隨太祖皇帝征戰,定國後賜封鎮遠爵,宣帝時期,十代孫蘇成嘯任齊州甘泉縣縣尹,玄帝元年,擢升齊州府令尹。
“如此說來,蘇家是功臣之後。”
楚恆頷首低眉,思索道:“根據齊州府隨官行紀,齊王密謀之時,蘇成嘯至禮縣勘察治理水患,五日後折返府衙。”
“而他折返府衙的時間正是梁王你帶兵圍困齊王府之時,要是這麼說,蘇成嘯在任上兢兢業業,年年政績考核拔尖,在當地也頗受百姓愛戴。”
“二弟是不是想到良策了?”梁王和楚恆同時想到的是,以百姓聯名上書的方式保蘇成嘯。
兩人異口同聲,“聯名上書!”
相視一笑後,楚恆抱拳行禮道:“既是如此,小弟即刻啟程前往齊州府。”
齊州,在京都西邊,西去的月食國的咽喉要塞,一直以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此地一般都是分封給皇室嫡親王。
齊州府並沒有江南那般繁榮,不過天南海北前往京都的客商,都會選擇在齊州府歇腳,所以齊州儼然成了一個萬邦融合的大驛棧。
蘇梔望著車窗外的街道,內心五味雜陳,熟悉的故土,空氣裡瀰漫著熟悉的味道,可已經物是人非了。
“先直奔齊州府衙,而後我再隨蘇姑娘去拜見令堂。”
蘇梔微微頷首,柔聲道:“一切聽楚大哥安排!”
馬車緩緩停靠在齊州府衙前,門前沒有衙役當班,楚恆抓起登聞鼓錘,咚咚咚三聲鼓響,驚醒了內衙的差役。
不一會兒,絮絮叨叨的走出一箇中年班頭,“令尹老爺都沒有了,擊鼓鳴冤有何用?”
班頭一看是個儀表不俗的少年,連忙笑問道:“這位公子可是要鳴冤?”
班頭一般都是奸滑的人來做,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態度,像楚恆這樣穿著的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掌事,還請帶我去見都副使,有要事相商。”
衙門辦事,人情世故自然少不了,楚恆塞給班頭一錠銀子。
現在是關鍵時期,誰敢隨便拿銀子,班頭瞟了眼銀子,手癢的不行,不過很快又縮回手。
“都副使不在府衙,且公子不說是何事,我老張頭實在不知如何稟報。”
蘇梔掀開車簾,“張叔,這位楚公子是為我爹的事而來。”
老張頭看到蘇梔,高興地跑到馬車前,扶著蘇梔下了馬車,一拍大腿賠笑道:“公子早說啊,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見諒見諒!”
跟著班頭進入內衙,兩位都副使一左一右站在堂上。
見蘇梔與一位俊朗少年一起,兩人漸漸放鬆了一點。
“二位是齊州都副使?”楚恆沉聲問道。
兩人同時點頭,又詫異的望著蘇梔和楚恆,蘇梔開口道:“兩位叔叔,楚公子是為了父親的事專程從京都而來,希望兩位叔叔全力相助。”
地方官一聽到京都來人,猶如驚弓之鳥,能插手監察司調查的人,絕不是一般人。
兩人互看一眼,其中一個都副使問道:“敢問公子是哪個衙門的?”
楚恆無官無職,要說衙門監察司也算是衙門,沉聲道:“監察司!”
兩位都副使額頭上冷汗涔涔直流,監察司上門可不是好事,蘇梔涉世未深,莫不是叫人騙了,怎麼還把監察司的人帶上門查自已父親。
老張頭隨即附在另一位都副使耳邊低語幾句,那都副使笑著看向楚恆,拉蘇梔到一旁,一臉急色問道:“丫頭,怎麼回事?這位公子不單是監察司的人,還是皇家的人?”
顯然是老張頭看到馬車上的印記,這樣一位雙重身份的人,都副使一時不知該如何侍奉。
楚恆見兩位都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