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更人敲著鑼,滿大街喊著:“鎮司大人開堂審案了!”
原本開堂審案也沒什麼稀奇的,可在平安鎮絕對算是轟動的了。
鎮司邊看著案情分析,邊讓夫人仔細整理著他身上的官袍。
“老爺,都三十幾年沒升堂了,你覺得有必要整出這麼大動靜嗎?”
鎮司怔了怔,看著身上的官袍有些觸動,輕拂胸前的飛鳥繡花,大聲道:“升堂審案本就是我職內之事,況且這兇殺案可不一般。”
夫人嘀咕道:“不就是死個惡棍,跟楚恆折騰這麼大動靜,就不怕不好收場。”
“你一個婦人懂什麼!”
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老爺,該升堂了!”
“師爺,你還別說,幾十年沒升堂,老爺我還有點緊張。”
鎮司和師爺半開玩笑,又深吸一口氣。
堂下楚恆和幾個衙役都在候著,鎮司緩緩在堂案坐下,“升堂吧!”
張全抱拳微微點頭,隨即吩咐兩人將人犯帶來堂前問話。
“大人,小的實屬冤枉啊!大人明鑑!”
賈府管事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喊冤倒挺響。
“哦,你知道本老爺要問何事,你就喊冤?”
鎮司陳廣漢也不是飯桶,當年他可是在眾多佼佼者中脫穎而出才做了鎮司,只是後來朝廷停發薪俸他才沾了兩腿泥。
管事人情世故見的也不少,連忙上奏說:“小人有陳訴狀給大人,大人看了自然明白。”
他臉上詭譎的笑容,懂得自然都懂是什麼意思。
不過楚恆特意去接過他的陳訴狀,開啟一看,裡面果然夾雜著一張二百兩的銀票。
楚恆故意手一抖,銀票剛巧掉在管事面前,楚恆譏諷道:“奇怪,陳訴狀不是應該有字麼,你這莫不是無字天書?”
此時場面已經尷尬到極點了,陳廣漢也不好說什麼。
師爺見此情形,忙上前撿起銀票準備塞入袖管,被楚恆一把抓住手舉起來高呼:“啊,我知道了,你的陳訴狀原來就是銀票!”
管事此時嚇得不輕,臉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板上,師爺也只好識趣的退了回去。
經過楚恆這麼一鬧,想必塞銀子這一套已經行不通了。
陳廣漢大聲問道:“堂下之人可是賈府管事?”
“回鎮司大人,小人正是。”
“本司問你,你為何要跑?你家家主之死是否跟你有關?”
管事一聽,心裡一驚,轉而又想到,他們無憑無據也奈何不了自已,只要一口咬定跟自已無關拖時間就行。
“鎮司大人,此話從何說起。我在賈府勤勤懇懇做了二十幾年,與家主情同手足,又怎麼會謀害家主!”
這辯解似乎沒什麼漏洞,楚恆啟稟鎮司後,開始獨自審問起來。
“賈道身高七尺五,體重近乎二百斤,我說的是否屬實?”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楚恆問這些跟案情無關的東西是出於何意,管事也只好點頭答“是”。
鎮司也有點懵,不知道楚恆到底賣什麼關子,但也沒阻止。
“此女身高不足六尺,瘦弱如柴,就算是農家姑娘有把子力氣,你們覺得這樣一個女子撂倒一個二百斤七尺男兒容易嗎?”
此時鎮司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子在辯證推理。
這常識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不太容易,除非事先男子已經倒下。
鎮司衙門外的百姓紛紛搖頭,小聲議論著,堂上的人也都被楚恆的話驚醒。
楚恆轉過身問女子道:“張阿如,你說那日賈道去後院逼你就範,你拿出管事前一天給你的匕首以死相逼,過了一會兒,賈道轉身離開之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