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鷲派。”
看著他仍然用期待的目光注視著,嚴唯期繼續說了下去,“本派以輕功著稱於江湖,偶爾摸索製藥和用毒。”
“那你教我們的輕功,應當是最基本的吧?”
嚴唯期笑意不變,有他的地方就連空氣都變的溫和了起來。
“確實是一些基本的輕功。不過自從江湖二十年前那場浩劫後,會內家功夫的已經很少了。”
“基本的功夫也夠用。”
陳嶼慕離開房間,獨自走在大街上。他覺得街上的每一個人都和往常不一樣。
昂首挺胸的,懷疑她功力深厚。
舉止拘謹的,懷疑她身負血仇。
徑直向前的,懷疑她另有圖謀。
他悄悄跟著可疑人,鬧了不少笑話。直到夕陽西下,都未能找出一個真正的江湖人士。
尹漣漪此時正在歐陽將軍府。
她和將軍正夫莫頻、女兒歐陽翎共用晚膳。
“若太女執意要求我們搬走,該如何是好?”莫頻有些憂心忡忡,他的妻主是大雍的勇士,也是為國捐軀的忠臣。
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太女為何竟容不下忠臣之後。
難道她走了之後,連家都要拱手讓人嗎?
“太女喜怒無常,為人做事肆意妄為,前幾天又丈殺了幾位言官。”
“眼下,朝廷被她牢牢控制在手中。依我看來,不若我們退讓一步,主動回到歐陽將軍的祖籍,再行發展。”
莫頻向她行禮又開門送客,將歐陽翎推到她身邊,“我與將軍年少相識,情定終身。絕不是貪生怕死之徒,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將軍府中。”
“只是翎兒還小,又是將軍唯一的血脈。無論如何請您保全她。”
“我明日便去敲天聞鼓,若大雍還有明事理的人字會幫我。若我死了,也是無怨無悔的。”
這可如何是好!尹漣漪知道有些人為了維護自已的尊嚴,是願意拋頭顱灑熱血的。
可現在這樣的人是她師傅的夫郎,她又心懷不忍。不讓他去敲天聞鼓,就是攔著人維護將軍府的尊嚴。讓他去敲天聞鼓不僅有負師傅的囑託,還大機率毫無用處。
想到這,她連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歐陽翎,“現在絕非敲天聞鼓的時機,大機率將無功而返,白白將自已搭上。”
歐陽翎心領神會,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爹,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以後會好好學武成為將軍,憑自已的本事重振歐陽府的門楣。”
“我不需要你去敲什麼天聞鼓,為歐陽府正名這件事是我的責任。我現在只要要爹爹陪我回淥州!”
尹漣漪覺得這小妮子,知進知退,倒都聰明的很。
在一旁幫腔,“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翎兒今年不過才十二,年紀尚小。我又是家中獨女,實在沒什麼照顧女孩的經驗。於情於理,您都該為孩子考慮,不要爭一時之氣。”
莫頻原本固執的站在那裡,此時已經彎下腰替女兒擦乾眼淚,“好,我會留著這條命等女兒長大。不過太女對歐陽將軍府的輕視侮辱,終有一天要付出代價。”
“一定會有那一日的。”尹漣漪並不覺得現在的太女會穩坐高臺,她的王位來源於皓帝的固執與偏愛。一旦她身後的力量消失,便如太陽東昇西落,沒有能力註定當不成王。
甚至有可能守不住大雍!
前路漫漫,她也不知如何抉擇。
第二天,歐陽將軍正夫向太女請辭,辭中這樣寫道:女兒歐陽翎要拜一位家鄉的師傅學武,喜歡淥州的生活,不願在京城居住。
皇宮之中,陳映絮正在皓帝床前侍疾,皇貴夫趙贏喂陛下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