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浮水了,我們就此別過。”嚴唯期輕功躍下馬車行禮,卻隻身一人未帶任何東西。

陳嶼慕問他,“冬日騎馬比不上坐馬車。為何不坐著馬車前行?這樣也方便些。”

“孤身一人乘著馬車,太過招搖。”

很快,他的回答聲便消散在風雪中。

榮親王夫的馬車就正在後面,他聽得清清楚楚,不過完全不能理解。

“漣漪,你為何讓自已的夫侍離開你呢?雖說我們榮親王府離開京城不比從前了,可一個兩個男子還是養得起的。”

“嚴唯期一向是個知理的,又怎會?不過女兒你喜歡就好。哎,為何偏偏只留下了他。”

馬車簾子又被掀開,陳嶼慕的頭探出來,“你放一百個心,她也留不下我!”

榮親王夫一下子被噎住了。他這些年捧在手心如珠如玉的女兒,莫不是學武學的太過,以至情路不順。都娶了些什麼樣的男子啊!

“好了好了,快趕路吧。”尹漣漪粗略算了一下時間,“大約再走十天便能到。”

過了最冷的時候,雪已經停了。

她們一行人穿過大雍的疆土,卻來不及仔細看看。

一路上路過樹林看見大雍百姓躲在其中沒什麼營生、悽苦度日。

“大約是稽核城。天高皇帝遠,要不就是城中守備無德,要不就是苛捐雜稅太過。”榮親王低聲說,她面露不忍,卻毫無辦法。

自身尚且難保,又能如何呢?

馬車一路向前,也有遇到過山中劫匪。

不過大多走近看到榮親王府的旗幟和護衛,便繞行而走,只為討口飯吃不想逞能。

她們又再次被攔了下來。

“又來幾個不怕扁的。”陳嶼慕簡直摩拳擦掌,想要一試了。

“也不能說人家不怕扁,或許有實力呢?”尹漣漪笑著看他衝出去,並未覺得幾個土匪有什麼特別之處。

在一片荒涼而塵土飛揚的山谷之中,夕陽如血,將天際染成一片悲壯的紅。一方是五位身著粗布衣衫、面露兇悍之色的土匪,她們手持各式各樣的兵器,眼神中閃爍著狡黠與貪婪。另一方,則是身著素衣、面帶微笑的陳嶼慕。

他初出茅廬,依然懷揣著除暴安良的理想。誰料他們五人竟一齊出手,陳嶼慕武藝尚顯生疏。

土匪們憑藉著人數眾多與多年混跡江湖的經驗,迅速形成包圍之勢。她們或揮刀猛砍,或投擲暗器,攻勢凌厲而狡猾。反觀陳嶼慕雖然身手不夠敏捷,招式間還略顯生澀,但每一步都走得堅定無比。

然而,實戰經驗的匱乏終究成了他最大的軟肋。躲閃間不慎被土匪的長刀劃破左肩衣衫,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襟。他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一聲痛呼,手中的長劍依舊緊握,奮力抵抗。

“哈哈,你快要輸了跟我們上山,做壓寨夫郎。”

尹漣漪直接下令,“王府護衛何在?給我打。”

王府的護衛立刻將土匪打得落花流水。

陳嶼慕感覺自已武藝並非超凡,可能真的只是普通水平,一下子覺得很洩氣。

馬車上,登高、懷遠一起來安慰他,“您武藝已經超出旁人了,若是一對一的比武,她們定不如你。”

“就是就是,土匪是些什麼人?都是亡命之徒,不講仁義禮信的。”

劍又被拔了出來,“你們說的對,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從今天開始,我不坐馬車,用輕功跟在你們後面。”

接著人影一閃便消失在馬車外。

登高和懷遠驚得目瞪口呆,隨即又誇讚起主子,畢竟在他們心中這個神乎其神的輕功可比煉丹有用多了。

往日主子煉的花花綠綠、清清黃黃的丹藥,又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