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V城的長途客車,還在急速前行。

這時陳惠馨把一瓶礦泉水遞到王平手裡,並接話說道:“講了這麼多,嗓子快冒煙了吧?先喝點水潤潤喉嚨。畢業那年你不是去了南方了嗎?當時你表妹張美芳告訴我,說你和你女朋友一同去了南方,不回老家了。我才傷心欲絕,大病一場。\"

王平回答:“當時我們沒有去南方,而是考研成功後,又留在南京繼續攻讀了兩年。

我表妹張美芳常去看望她姑姑,我母親告訴她的南方,應該是也包括當時的南京吧。可能理解的不一樣,張美芳認為我們已經離開了南京,又去了南方其它地方。\"

陳惠馨聽到這樣的解釋,才完全明白過來。然後繼續問道:“在南京又苦讀了兩年,應該獲得醫學碩士學位了吧,為什麼沒有留在南京工作生活呢?\"

王平聽後回答:“畢業那年,我們所學的專業,南京招收的名額太少了。正當我們為此焦慮著急的時候,我的導師告訴我們: 穗城醫學院要來我們學院招收幾名講師,同時穗城人民醫院也來我們學院招幾位醫學碩士。這是我給你們寫得推薦信,你們去和那幾位招收老師接洽一下,以你們兩人的能力,都應該不成問題!

我們拿著導師的推薦信,立刻前往面見招收老師,經過招收老師的詳細提問談話,反覆地稽核,我們兩個人都被穗城醫學院面試成功。但給的待遇條件:只提供單身宿舍。

又去面見穗城人民醫院的招收老師,我們兩人也被招收老師面試成功。老師給出的待遇:若去人民醫院工作,沒結婚前提供單身宿舍,結婚時醫院可以提供二室二廳的住宅樓房。

我們兩人經過反覆地分析、比較、討論,最後決定:我去醫學院做講師,她去人民醫院做醫生。這是我們不能留在南京的情況下,不得不去穗城的決擇。”

陳惠馨聽到這兒不勉替我們長嘆一聲後回應道:“世間不順的事,真是太多了,我們普羅大眾只能隨波逐流,聽從命運的安排。雖然你們也遇上了不少的波折,但是好在還有愛情相伴,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王平聽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們托執行李,隨車南下,對趙雅萍來講是心想事成,志得意滿。而對我來講,心理上就有些落寞,終歸是離自已的家鄉越來越遠了。好在想起我父親對我曾經說過的話:好男兒應志在四方,不應該留戀桑梓地,而是應該到能發揮出自已才能的地方去工作和生活。想到這兒,我的心理上才稍微有些安慰。”

從南京啟程時正遇上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天氣,雨水打著車窗,使窗外景色變得朦朦朧朧。王平和趙雅萍都懷著依依不捨的心情,告別了在這兒學習、工作、生活了六年的南京,踏上了走向未來的征程。

有人說坐火車看著窗外的風景,不僅僅是一種自已身體的移動,更是一種精神上的旅行。但此時此刻對王平二人的心情來講,面對的未來前途既充滿渴望,又對不遠的將來產生惶恐不安的彷徨。

好在車到常州,天氣便陰轉晴天了,王平兩人的心情也暢亮了許多。再見南京,您是教授我學本領的地方。別了南京,讓我們到它處發揮學到的技能。

王平和趙雅萍相對而坐,他們都坐在靠窗的位置。列車行進在江蘇和上海區域之內,目光投向窗外,窗外的景色如同一幅流動的畫卷緩緩展開,城市的高樓,鄉村的田野,遠方的山巒,奔流的江河。一切都在眼前變幻莫測,讓人沉醉其中,讓人心生無限感慨;又如同一首首流動的詩篇,讓人不斷變換心情,令人感受生命的美好,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車窗又像一塊移動的熒幕,播放著外面精彩的世界。列車飛馳,時而是城市的風景迅速掠過,時而是廣袤的綠色田野和遠方秀麗的山川河流,時而是炊煙裊裊的米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