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時簡又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

依舊是覃驍和那個女孩的照片,背景是熙熙攘攘的電影院外。

第一次收到這樣的郵件時,她可能會認為對方是出於關心,才會提醒她注意。

但是她現在已經結婚了,對方還是發了這樣內容的郵件,用意顯而易見——

是想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看來,她認為的好心人,不一定是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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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別墅中,覃驍狂怒地四處摔東西,珍貴的物品在他手中紛紛破碎,碎片四濺。

傭人們驚恐地躲避至角落,等待著他的怒氣消散後,再整理這一片狼藉。

怒火發洩過後,覃驍一步步逼近霍思成,語氣冷冽:“誰讓你找小簡的麻煩?你有什麼資格去招惹小簡?”

霍思成並不覺得自已有什麼錯,他不屑一顧地回應:“時簡算什麼?她能這麼快結婚,就是給你戴了綠帽子,你還傻傻地幫她說話!”

“我特意叫你來見一見那個姦夫,你卻什麼話都不說。”

“覃驍,你是不是孬種?”

這番話再次點燃了覃驍的怒火,他猛地揪住霍思成的領子,將他狠狠推向牆壁,聲音低沉卻充滿了威脅:“小簡不是你說的這樣的人!敢再胡說八道,你試試看!”

霍思成被覃驍的氣勢壓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但他仍梗著脖子,認為自已沒錯。

見霍思成毫無悔意,覃驍的指尖幾乎嵌入霍思成的喉嚨,警告他:“別再去打擾小簡。”

霍思成據理力爭:“你是我的兄弟,我看不得你被這女人耍得團團轉!”

“覃哥,她對不起你,難道不應該給她點教訓嗎?”

“對不起”這三個字觸碰到了覃驍的敏感神經,他像突然失了聲,發不出一個字音。

誰辜負了誰,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良久,他才艱難地滾動了喉嚨,往下說:“錯在我,是我對不起她。我要和徐家聯姻,以後都不能和她有聯絡了。所以,你不要再無事生非。”

他心裡清楚,理智告訴他,遵從母親的意願是明智之舉,是最適合自已的選擇。但他的心卻難以自制,不想顧倫理道德,不想顧什麼掌權人的位置,只想和時簡能像從前一樣。

但是,時簡對他已經失望。

她說,她已經不再喜歡他了。

他幾近崩潰的表情,讓霍思成頓時愣住。

霍思成啞了半天,良久才找回聲音,“聯姻又不代表你不能在外面有人,你完全可以......”

把她養在外面。

覃驍沉默許久,忽然笑了起來,“沒有用了,她的心已經不屬於我了。”

他確實有過這樣不道德的念頭。

在家他可以和徐小姐相敬如賓,在外和時簡柔情蜜意、百般溫存。

徐家小姐性子軟,好拿捏,對於他在外的種種放縱,也定會保持沉默,不敢去多加干涉,只維持著外表的和諧。

但一想到昨天時簡竭盡全力的那兩巴掌,覃驍不得不接受,時簡是真的結婚了。

也是真的,真的不再愛他了。

他們曾共度五年時光,攜手走過一千八百多個日夜,命運卻給他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他還留在過去,沉迷於回憶之中,時簡已經丟下他,一個人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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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霍思成不會再來,但時簡依舊難以抑制心中的那份微妙的恐懼。

回自已家也輕手輕腳的,像是害怕踩死一隻螞蟻。眼睛不受控地四處張望,緊張、害怕的心情達到頂峰。

陸瑾燁看不下去,上前一步牽住她,“別怕,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