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小女兒,時念。”時謙海把時念輕推向前,又對時念提醒:“念念,快和陸先生打個招呼。”

時念聽話地伸出手,禮貌地問候:“陸先生,您好。”

時簡和時念遺傳了父親時謙海的長相,眉眼深邃,豔麗動人。但是時念更會打扮,瞳孔是天生的淺棕色,自帶魅惑感。

儘管時簡來之前化了妝,但是在明豔的時念面前,她顯得就像是灰撲撲的小鴨子。

時簡的眸子暗了一瞬。

和之前兩位相親的時候,都沒有讓時念參與,現在卻把時念叫來,其中意味不言而明。

存了多少私心在裡面,可能連他們自已都沒有發現。

時簡又將視線轉移到陸瑾燁身上,彼時他又回到了對面的位置上。

陸瑾燁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茶,半開玩笑地說:“時先生,讓令千金參與姐姐的相親宴,不會是在試探我吧?”

時謙海的手微微一顫,“當然不是,小念只是想為姐姐把把關。”

“把關可以。”陸瑾燁笑了起來,但是笑意未達眼底,“只是,你們時家,都是聽小女兒的麼?”

時謙海和林芸又是一愣,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妥。

順序錯了。

父母都在場的情況下,商議一陣之後,卻把小女兒叫來,還美其名曰為姐姐把關。忽略父母的意見,卻讓小女兒來做建議,這樣的小心思似乎更加明顯了。

時謙海向林芸投去一眼,林芸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來,這辦法行不通。

不愧是出身於陸家,裝乖賣巧的人、巧言令色的手段,哪一個沒見過。他們還妄圖在他面前耍小心眼。

時念適時開口了,“陸先生,關於一年前的那件事,我恰好在場。可能陸先生的母親根本分辨不清是誰,也許幫助你母親的那個人,是我呢?”

時簡喝粥的手一頓,她確實記不起曾為他人擋酒的事,也沒有想到將時念與此事聯絡起來。

如果是時念......

想起覃驍遲疑的眼神,時簡突然不願在陸瑾燁臉上看到同樣的表情,她趕緊低下頭,喝粥的速度更快了些。

時謙海和林芸不得不佩服時念靈活的腦子,連他們也未想到這一層。

四人靜默之際,陸瑾燁不緊不慢地抬眼看著時念,透著恰到好處的矜貴。

“時念小姐長得令人印象深刻,說的話也讓人印象深刻。”

“也許這個詞,用得很妙。”

這番話莫名有些陰陽怪氣。

表面上聽是在誇讚,實際上是暗戳戳諷刺:連她自已都不確定的事,居然能公然作為論證的依據。

而且憑她,也配質疑陸母的記憶力?

場面瞬時靜寂。

時念自然是聽懂了,面龐瞬間僵硬。

對面的時簡嘴唇抿得僵直,強忍住笑聲。

這人怎麼還有兩副面孔?

方才還柔和細語,轉瞬間唇舌跟抹了毒似的。

如果不是和陸瑾燁素未謀面,時簡都要懷疑對方早已喜歡她好久了,獨獨對她溫柔呢。

事已至此,時謙海也只能說實話了,“其實,我們還是對陸先生有所顧慮。如果女兒嫁到陸家後受了委屈,我們這樣的小門小戶,也只能打斷牙往肚子裡吞......”

陸瑾燁幾乎沒有思考地回:“這點你可以放心,陸家同樣重視顏面,不可能隨意欺負人。”

“當然,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將名下所有的財產和公司的股票、家族信託,一併轉到時簡小姐名下,萬一離婚......”

時謙海震驚之下,急忙打斷,“陸先生,你言重了。”

陸瑾燁氣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