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骷髏果然是個傲慢到了極致的女人。

季末覺得她不是沒有察覺,而是壓根就不在乎,這到底是不是一個陷阱。

她只想拿回自已的東西。

除此之外,她不在乎任何東西。

總覺得她就像開了作弊器的遊戲角色,十分有把握的確定在這座古老城,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她。

如果在不同的時間段相遇,說不定自已會喜歡上這個女人。

雖然她好像是彎的。

不,不是好像,在她的臥室門口,蹲了半分鐘,無比確定,白骷髏就跟魚鉤一樣彎。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如果能把彎的掰直,那樣在床上才帶勁……

咳!想多了。

此時的降雪量已經非常的誇張,街道上的積雪沒過他們的膝蓋。

季末穿著鍊金裝甲還好說,可看走在前面的白骷髏,她穿著長袍,沒有穿鞋子,就這樣在雪中快步前行。

她難道不冷嗎?

甚至季末懷疑她袍子下面什麼都沒穿。

這樣的猜測也是合理的,感覺到石頭被偷,白骷髏馬上就從臥室跑出來了,當時她的小女朋友只裹了個床單呢。

目前能見度別說半米,就是二十厘米都不到了。

沒有風,只有雪嘩嘩的下。

抬頭看天,星星,雲彩都看不見,唯有那輪月亮彷彿就在眼前似的。

“真是讓人不省心的失敗品,是被誰蠱惑了嗎?從來沒有給我惹過這麼大的麻煩。”

白骷髏大聲說道。

季末默默跟在後面。

她似乎知道果凍去了哪裡,根本不用人給她帶路。

而且就算到處都是紅色的雪的世界,她也不會迷路。

彷彿整個古老城的地圖都瞭然於胸。

不知道走了多久,開始起風了。

呼呼的風聲對面,夾雜著誰在唱歌:

“磨豆腐~磨豆腐~紅紅白白的磨豆腐~哼丫丫~哼丫丫~”

是果凍。

此刻她蹲在路邊的燈柱旁,把玩著賢者之石。

她身後,就是古老城邊緣的濃霧。

白骷髏一揮手,雪片分出一條幹淨的道路。

“失敗作,趁我還沒生氣,把賢者之石還給我。”

站在她身後,季末感覺到白骷髏的身上席捲著狂暴與焦躁,而且逐漸化為單一而混沌的情感。

這種情感不僅他感覺到了,果凍也感覺到了。

她頓時身體一軟,猶如一個小貓咪似的坐在地上,指著季末道:

“主人!不是我要乾的!是他!是二號讓我乾的!他讓我用賢者之石把你引過來,然後我們倆一塊殺了你!我是被逼的!”

這傢伙……

完全在意料之中啊,果然在關鍵時候出賣他。

可關鍵是,白骷髏會不會相信呢?

砰!

白骷髏抬手一槍,子彈直接打入果凍的喉嚨。

光芒閃爍,果凍大口吐著鮮血,不過還沒死。

白骷髏表情冰冷到了極點,就算沒戴面具,她的眼睛也燃燒著藍色的火焰。

眼底滿是怒火。

“區區一個失敗的蠢貨,也想算計我嗎?除非是執棋者的使者搗鬼,否則他怎麼可能背叛我?他根本沒有心智!”

果凍大口大口的吐血,小眼神看起來可憐極了,她摳出卡在喉嚨的子彈,嗚嗚呀呀說不出話來。

果然啊,比起果凍,白骷髏更相信季末……

不,應該說,她是更相信她自已。

這種盲目的自信,到底來自於何方?完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