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澤處理不了這樣的資訊,以前他聽不懂的時候會重複地問。

後來被人不耐煩地吼多了,他就不問了,變得越來越沉默。

知道莊澤沒有理解,陳明川換了個說法,“我以前經常打你對不對?”

莊澤點了點頭,又害怕地搖了搖頭。

陳明川笑了笑,“你的好朋友是大黃對不對?”

莊澤猶豫了一會兒,點頭。

“我這樣跟你說吧,之前打你是因為我誤會你殺死了對我來說像大黃一樣珍貴的妹妹。”

雖然這樣比喻有些不禮貌,但為了讓莊澤理解,只能這樣了。

這樣一對比,莊澤好像明白了一點,低聲道:“我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我誤會你了。”

“誤會?”莊澤皺著眉重複。

“誤會就是不是你做的事,我以為是你做的。就像去年你二嬸說你偷了家裡的雞,但那不是你做的,對嗎?”

莊澤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沒偷。”

見莊澤和他說的話越來越多,陳明川有些高興。

他繼續說:“嗯,我知道你沒偷。你沒做的事,別人說你做了,就是誤會,明白了嗎?”

“然後,現在這個誤會沒有了,所以我要補償你。”

“你不理解補償沒關係,你只需要知道,以後有我在沒有人能欺負你,打你或者揍你,我會保護你。”

莊澤看了陳明川兩秒,“真的?不打我?”

陳明川認真道:“真的。”

人變傻了之後,莊澤卻很能捕捉人的情緒,別人不高興的時候他會躲遠點。

現在他能夠感受到,面前這個男人好像變了,雖然他不知道哪裡變了,但是莊澤沒那麼害怕他了。

已經中午了,陳明川去廚房做了點飯。

原來的陳明川平時除了種地之外,還會抓魚、泥鰍或者逮鳥去鎮上賣。

而且他又是一個不抽菸不喝酒的單身漢,所以在村子裡算是有錢人。

陳明川宰了兩條魚又炒了一盤紅薯藤,煮好飯之後,他讓莊澤坐下吃。

莊澤埋著頭只吃碗裡的白米飯,沒有夾菜。

“不喜歡吃魚?”陳明川問。

莊澤搖頭。

陳明川摸不準他的意思,但還是往他的碗裡面夾了一筷子魚肚子上的肉,沒有刺。

把魚肉夾起來之後,莊澤吃了下去。

“好吃嗎?”

莊澤點了點頭。

“你自已可以夾,想吃什麼就夾什麼。”說著話,陳明川又往莊澤碗裡夾了一筷子蔬菜。

莊澤吃了菜之後,抬眼看了看陳明川,一邊將筷子試探性地伸向裝魚的盤子,夾了一根調味的大蔥。

陳明川沒有催他夾魚肉,當作沒看到莊澤的動作。

莊澤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夾了一筷子魚肉。

但是莊澤不會吐刺,很快被卡住了。

陳明川嚇了一跳,連忙給莊澤倒了一碗水,水喝下去之後莊澤的刺還卡在喉嚨,他的眼睛都紅了。

陳明川立刻讓他吃了一大口白米飯,白米飯下肚,莊澤喉嚨的刺終於下去了。

陳明川抬手擦了擦莊澤眼角的淚花,“吃到硬的東西把它吐出來,明白了嗎?”

莊澤盯著盤子裡的魚,如臨大敵,他再也不夾魚了,只吃紅薯藤。

陳明川嘆了一口氣,把魚刺都清理乾淨之後放進了莊澤碗裡。

見莊澤小心翼翼地吃下去之後,陳明川又詭異的感受到了欣慰,像是在養孩子一樣。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新手爸媽看到孩子邁出第一步會那麼高興。

陳明川煮了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