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少年的畫風也有夠清奇的。

只見他一身凝紫色長衫,下襬直接塞進了腰帶裡,露出了一條純黑色底褲,雙手掐著腰,腳步踉蹌地停在了知硯身邊。

身型哪怕是站定狀態都不由輕晃了兩下,隨後又使勁甩了兩下腦袋,才一把攬過知硯的肩膀道。

“好兄弟,身上帶吃的沒?昨晚喝多了,辰時三刻才醒,等我到的時候,山腳下賣飯食的攤子都撤了,我這餓著肚子爬到現在,實在是有點撐不住了。”

知硯聞言,連忙從自已的儲物袋中摸出了一張麵餅。

“只有這個了,不知你吃不吃得慣?”

少年則是二話不說,接過來一口就撕掉了一半,撐得腮幫子溜圓,口中含糊道。

“啥吃慣吃不慣的,有吃的就不錯了。”

說著又從自已的儲物袋中摸出足足一捆竹筒,綁得跟個炸彈一樣。

“我來的時候,就這玩意兒還有得賣,說是喝了能恢復體力,我也不知道頂用不頂用,索性直接把剩下的全買了,你拿著解渴用,實在不行還能灌個水飽。”

知硯看著被硬塞到自已懷裡的那些靈飲,臉上一時間哭笑不得。

而這少年則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繼續向上走了。

“好兄弟,我叫楚溪行,咱們山頂見。”

說罷還瀟灑地揮了揮手。

看到這一幕的楚年,以及前方不遠處的楚家一眾長老,臉色霎時間黑得跟鍋底一樣難看。

而好死不死的,這會兒忙活完收了攤子的錢夕夕和水自閒也上了望仙台,摸過來之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甄霏旁邊。

水自閒那個閒不住的嘴,剛一坐下就開始唸叨起來。

“好傢伙,上午那會我倆都要收攤了,不知道哪來了個冤大頭,把沒賣出去的靈飲全給包圓了,足足五十來筒。”

甄霏眼看著身邊楚年額頭上的青筋都要咬出來了,連忙扯了扯水自閒的袖子想讓他住嘴。

但顯然他沒有體會到甄霏的用意。

“你扒拉我幹嘛,真的,我沒吹牛,這小子還挺有錢,直接抓了一把上品靈石給我,我說要給他找零,他說不用了,不好這口,我也沒明白是啥意思,他就跑了。”

好傢伙,漢語可真是一門博大精深的語言。

但可惜,這會柯棠不在,不然高低能給他解釋明白。

可此時在場的人裡,嘴比腦子快的可不只一個水自閒。

剛去給甄霏和秦遠道下完賭注的洛錦舟,回來剛瞥了一眼鏡中畫面,就一步躥到了楚年身邊,扯著他的袖子高聲道。

“誒!這、這不是你們楚家正宗嫡子楚溪行嘛,你堂兄,他怎麼也來湊熱鬧了?不是說不拜宗門的嘛?而且他的修為都已經築基大圓滿了吧?”

水自閒聞言,又想起自已剛才說的話,臉色瞬間就尬住了,連忙上前找補道。

“對不住啊小兄弟,我剛才不是那意思,要不我把你家堂兄多給的靈石還你?”

楚年這個平日裡溫潤似玉的性子此時也有些遭不住了,只見他咬牙切齒的對著高臺之下楚家家主和眾長老所在的位置一指。

“你倆不如去那問問呢?”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坐席之上楚家人的頭頂彷彿被一層看不見的烏雲籠罩著,和身旁不遠處滿面春光的白家相比,陰沉得十分明顯。

白家家主此時還在樂呵呵地指著自家孩子誇耀道。

“看我白亭彥的大孫子如何,是不是頗有老夫當年的風骨。”

楚家家主楚風致則皮笑肉不笑的拱手應付著別家修士幸災樂禍的打探。

“犬子不才,讓諸位見笑了。”

轉頭便對著一眾長老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