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一刻,寢宮。

難得的夏夜涼風吹拂著寢宮紗帳,吳沉躺在令兒溫暖的懷抱裡,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他微微閉著眼睛,嘴角帶著滿足的微笑,任由令兒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龐。

令兒細心地剝去一顆果脯的外皮,然後將它送到了吳沉的嘴邊。吳沉張開嘴巴,輕輕咬住果脯,細細品味著那甜蜜的滋味。他感受著令兒溫柔的氣息,心中充滿了幸福和安寧。

微風透過紗帳吹進寢宮,帶來一絲涼爽。吳沉舒服得幾乎要睡著了,但又捨不得離開令兒的懷抱。他緊緊抱住令兒,彷彿想要把這一刻永遠留在身邊。

門外傳來張武忠的聲音:“陛下,人已經帶回來了!請陛下發落!”

吳沉眼角帶著一抹煞氣,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令兒先行休息,為夫去去就回!”

令兒燦然一笑,溫聲道:“國事為重,令兒為輕!私情且去,令兒在這等著陛下便是......”

御書房內。

吳沉目睹李嬈押解著兩名被頭套遮蔽的人,張武忠則恭謹地佇立在旁。

見吳沉來了,李嬈叉著腰,朝吳沉振奮地說道:“要不是你及時通知本姑娘,這倆廝都跑了!為了抓這兩人,可費了本姑娘不少功夫!”

吳沉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張武忠。

張武忠會意,拱手道:“陛下,末將通知到師尊的時候,這二人已經上了前往東越的船隻了!還好師尊快馬加鞭抄近道截停了船隻,又是好一番纏鬥才俘獲二人!”

吳沉朝李嬈微笑道:“做得好!孤最近有新的甜品,下次請你吃個夠!”

“哼!別以為這樣就算完事兒了!”李嬈嘴上這麼說著,眼睛裡卻滿是期待的光芒。

在吳沉示意下,張武忠將二人的頭套摘下,這二人竟然是弄花樓的月娘和那趙先生。

月娘臉部肌肉在房內光線的衝擊下緊繃,下意識地抬起手臂,手掌半遮在眼前。隨著眼睛逐漸適應了新的亮度,月娘盯著張武忠冷喝道:“原來又是你這小子!居然找此等高手來追殺我等,快快放了我二人,不然淳王定將你等碎屍萬段!”

看著月娘冷冽的眼神,吳沉嗤笑道:“月娘啊月娘,那淳王和廣王都逃了,怎麼不帶上你們倆這麼忠心的奴才啊?”

月娘聞聲朝吳沉看去,驚訝地脫口而出道:“費大人......”

“什麼費大人!月娘,你且看看這書房佈局,再看看他的著裝!”那年輕的趙先生輕聲道。

“你竟然是皇帝......”月娘眼睛微眯,低聲說道。

吳沉朝年輕男子冷聲道:“趙先生是吧,年紀不大,懂得倒是不少!老實說說吧,不然你可沒得活!”

“活?給淳王賣命就沒想著活!要殺便殺,嘮嘮叨叨.......”趙先生輕蔑地說著。

未等趙先生把話說完,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吳沉如鬼魅般瞬間從桌下掏出玄鐵勁弩,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三根破甲矢如毒蛇吐信般噗噗噗射入趙先生腦門,猩紅的鮮血如雨點般濺在月娘那如瓷器般白皙的臉上,趙先生如被砍倒的大樹般應聲而倒。。

見吳沉神色不改地擦拭著勁弩,李嬈嘴角微微上翹,頗有興致地說道:“你還敢殺人呢?要不然把這浪蹄子也宰了?”

吳沉假意閉眼,朝李嬈點點頭。

李嬈領會到了他的意思,立刻做出要向月娘揮刀砍去的動作。

然而,當“我說”這兩個字從月娘口中吐出時,她的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慌亂或恐懼。相反,她似乎顯得異常平靜,甚至掏出一塊手絹,將自已臉上的血汙輕輕擦拭乾淨。

“剛才呆若木雞,這時候又想明白了?”吳沉朝李嬈使了個眼色,李嬈便將刀架在月娘那雪白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