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玄走到這個凡人攤位面前,指著那端溪硯問道:“這個怎麼賣?”

攤主看向沈青玄以及他身後的那位,然後露出討好笑容,“不貴不貴,五兩銀子或是兩塊靈石都行。”

沈青玄聞言便直接買了下來。

季宴有些疑惑,看向懸停在半空的琢心劍,想了想說道:“這硯臺陳舊,師尊若想要硯臺,我可以去尋更好的。”

沈青玄搖頭,指了指琢心劍,“是這位想要。”

琢心劍晃了晃表示沈青玄說的對,“這東西上有我前主人的味道。”

沈青玄不太瞭解季宴他爸,但是他多少知道季宴他爸是個修士,於是問道:“你前主人,為何要用凡間的普通硯臺?”

琢心劍罵罵咧咧,“還不是他看了太多話本,想當進京趕考的窮書生。”

沈青玄無力吐槽,這端溪硯價格擺在那,一個窮書生根本買不起,季宴他爸這種就像是貴公子下鄉體驗生活。

季宴察覺到師尊和琢心劍在傳音,有些好奇地問道,“師尊,你和琢心劍結契了嗎?”

沈青玄一愣,“還未。”

他自然不會和琢心劍結契,琢心劍是屬於季宴的,他只是暫時代為保管而已。

琢心劍似乎察覺到了沈青玄不想結契,發出紫光威脅。

“對哦,老子是上古第一神劍,你憑什麼不和我結契!”

這句話不僅讓沈青玄聽到了,連季宴也聽到了。

在鬧市之中,沈青玄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忙將琢心劍收回識海。

收完後,他才緩緩解釋道:“我已經有一把羽劍了,沒必要再收一把琢心劍。”

季宴頓了頓,繼續追問,“其實自古以來有兩把本命劍的大有人在,師尊大可以兩者都收的。”

沈青玄想了想該怎麼解釋這個問題,才繼續開口道:“羽劍已有劍魂,有自已的脾氣,若是再與琢心劍結契,它會生氣。這就好比一夫一妻,二者之間如果強加一個人,三者都不自在。”

季宴沉默了一會,輕聲道:“還是師尊思慮周全,連一柄劍的情緒都能照顧到……”

季宴沉默的看向沈青玄。

街邊各色燈籠暖融融的光都映在他眼裡,看上去熠熠生輝,這人世間的煙火氣終究是把他拉入凡塵。讓他不再冰冷出塵,遙立於雪山之巔。

季宴靜靜的望著他,眼裡逐漸柔和了下來,這些天的倉惶與焦躁,都在這一瞬間被撫平。

師尊對一把劍都那麼細心溫柔,對人應該也是一樣吧?這樣的師尊,真的是害他的人嗎?

不,不可能是他。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就算是他,他一定有著不能說的苦衷。

季宴此刻就像沉浸在甜蜜的夢裡,心裡眼裡都是眼前的人,見他舉步離開,連忙跟了上去。

敲鑼打鼓聲由遠漸近,一條近百米長的彩龍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巡遊過來,一位鮮衣舞者手持龍燈在前面引路,起伏有勢。

季宴在喧鬧聲中附耳沈青玄說,“師尊,前面有幾家的東西還不錯,我帶你去嚐嚐。”

沈青玄回答,“好。”

兩人在在五彩燈火之下,季宴越過人群走向一個小攤,上面擺放的是雲西關特有的花芙蘭索,幾朵火紅的喇叭狀花朵開得正豔。

芙蘭索是從一個部落傳到雲西關的,按照部落的語言翻譯過來這花應當叫作熾熱的愛意,在索蘭節,會將此花戴在屬意之人的頭上,以示愛意。

“這花還挺漂亮。”

沈青玄由衷誇了一句。

季宴看了他一眼,意識到他並不知道這個習俗,忽然勾起了唇角,拿起一朵走過來,嘴上誠懇的說道:“師尊,雲西關有個習俗,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