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時間的確會改變很多。

站在房間的門口,看著掌心中白木信彥交給他的鑰匙,聽到樓下他毫不猶豫的離去關門聲,即便是白木川也不免心生感慨。

白木信彥的確對這裡沒有半點留念可言。

這樣也好。

既然穗子已經與他離婚,他也找到新歡,那麼便劃清界限。

唯一的關係應該就是他們家還欠白木信彥一筆錢。

儘快還清就好。

或許自己該找機會賺點錢,總不能這筆錢全讓穗子來承擔。

至於怎麼賺...自然是利用些神明的能力。

計劃著之後的事情,白木川回到一樓。

來到一樓客廳的時候,他看見堇正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沉著臉。

看得出來,儘管她已經接受父母離婚這件事,但還遠遠沒有到釋懷的地步。

她還依舊放不下。

白木川能夠輕而易舉地和白木信彥劃清界限,是因為對他而言,穗子才是那個最重要的人,即便是白木信彥也沒法和穗子相提並論;

穗子能夠下定決定拋開過往,選擇離婚,是因為她已經看清白木信彥的變化;

唯獨堇——

一方面因為白木信彥是她的親生父親,她並沒有辦法完全割捨;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或許家中只有她還不明白真相了。

穗子雖然平常看起來迷迷糊糊的,但是,關於白木信彥有新歡這件事,應該早已知情。

那麼,要把這個事實告訴堇麼?

白木川其實有幾分猶豫。

穗子並沒有選擇告知,大抵也是為了在堇的心中保留白木信彥最後一絲體面。

好歹是她的父親。

不過,在看見堇向他看來的眼神之後,白木川忽然做出決定了——

他覺得堇有資格知道真相。

從少女陰鬱的眼神就能看出,如果她不能得知事情的全貌,或許她真的沒辦法完全釋懷這件事。

面對才是解開心結的最佳良藥。

於是,白木川走上前了。

“堇,你知道,穗子和信彥究竟為什麼離婚麼?”

“......”

......

......

5月24日,週五,又下了雨。

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白木川回想起了這一週以來的事情。

距離穗子和信彥離婚已經過去一週了。

然而這之後的一週以來,其實他們家的生活並沒有發生太大變化。

有沒有白木信彥,好像都沒什麼區別。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

離婚前,白木信彥就基本不在家出現了。

離婚後,無非是將「基本」這個詞刪去。

此外的一切幾乎維持著原貌。

白木川依舊過著學生兼職神明的生活,穗子也依舊忙著神社的事務。

要說最大的變化,也就是堇了——

想到這裡,撐著傘的白木川向著身側看去:

一名留著齊整的黑色長髮、有著可愛臉蛋的端正少女,正一手挽著他的手臂,與他同撐著一柄傘。

這名少女是堇。

“嗯?怎麼了?”

覺察到他視線的時候,堇側過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陰雨天的傘下,光線朦朦朧朧,然而白木川卻能清晰得看清少女臉蛋的每一處細節。

因為離得太近了。

“...沒什麼。”

白木川不太自然地動了動被堇挽住的手臂,隨後又若無其事地撇過臉,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