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的記得,陳小航是坐在我的右手邊的。

而我的左手邊,就是那個前邊提到過的,替我“吃掉”了整整五根南山冰棒的王洋。

我坐在陳小航和王洋的中間。

有一個詞叫“天生情種”。

那年我剛過五週歲不久,小學一年級,就第一次有了喜歡的人。

而且我記住了她的名字。

但這並不能說明我痴情,只能說明我是一個記性好的渣男。

我記得她的頭髮很長,在她的腦袋兩側,還有兩條被折成了橢圓形的辮子。

即便是被折成了橢圓形,當那兩條辮子垂下來的時候,還是可以夠得到她的肩膀。

我很期待每次有人在她的右邊叫她的名字的時候,因為她向右側轉頭的時候,會將她的辮子甩起來,打在我的肩上或臉上。

那感覺癢癢的,很舒服。

第一次被她的辮子打到的時候,我連頭皮都是麻的。

她的校服裡邊,總是會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小衫。

她笑的時候,還會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她的眼睛很小,單眼皮。

她那長長的劉海,落下來剛好會搭在她的眼皮上,這讓她看起來很迷人。

是的,那個時候我就知道迷人這個詞了。

這也確實就是我當時的想法。

但那並不是我喜歡她的原因。

事實上,我已經忘了我為什麼會喜歡她了。

好像就只是因為,從我記事起,她恰巧是第一個,除了我的家人外,跟我有過近距離接觸的女生。

說是近,也不過只是一個同桌該有的距離而已。

我想了很久,竟然想不起任何一句我和她之間有過的對白。

我說過,我的記性很好。

卻竟然沒能記住我與我第一個喜歡的女生之間的對白。

那隻能證明,我們兩個可能都沒有說過話。

而且這個推論極有可能是真的。

因為一直到現在也是,我一旦發自內心的去喜歡一個女生,就會失去了與她說話的勇氣。

在我喜歡她的日子裡,我應該只是經常偷偷地看著她而已。

而當她主動跟我說話的時候,我應該會像個傻子一樣,呆呆的沒有回應。

次數多了,她應該就再也不會主動和我說話了吧。

但是這並不耽誤我偷偷地看她,偷偷地喜歡她。

我認為我們班的“天生情種”應該是有很多的。

因為我能叫的出名字的三個男生裡,就有兩個和我一樣,是在小學一年級,就知道了去喜歡一個人的。

一個是艾雷,還有一個是房柱。

至於王洋,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喜歡的人。

我可以確定的是,我幾乎沒怎麼和王洋說過話。

我甚至根本記不住他的樣子。

如果不是因為那五根南山冰棒,我可能都忘記了還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因為我的注意力全在我的右手邊,我的眼神我的心,都在陳小航那裡。

左邊的王洋?誰在乎呢……

我在這裡再次提到他,只是為了證明我的推論。

從機率上講,在我上小學一年級時,我們班級裡的男生,是“天生情種”的比例,不會低於75%。

如果王洋也有喜歡的人的話,那這個機率就是百分之百。

從這一點來看,我並沒有什麼特殊的。

嚴格上來講,艾雷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不管後來的日子裡他對我怎麼樣,他都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我們曾經一起走過一段很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