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搖了搖頭,其實她也不確定,只是她前幾日來看趙氏時,無意間見有一道身影,從趙氏院中小廚房邊一閃而過。
可她也沒能看清那道身影是誰,更不能憑藉一道身影,就斷定那人是給趙氏下毒。
徐望月抬頭對上裴長意的視線,緩緩搖了搖頭。
太醫見狀,又伸手為趙氏搭脈。
他這一次十分謹慎,卻還是未曾從趙氏脈象中看出中毒的跡象。
他緩緩轉頭看向裴長意,微微搖頭:“裴大人,在下才疏學淺,並未發現老夫人體內有中毒的跡象。”
徐望月臉頰微微泛紅,對著太醫稍稍俯身致歉:“大人莫要往心裡去,我並非是不相信大人,只是懷疑。”
“大人既說母親並非是中毒,我們也安心了。那就請大人為母親開幾道養生的方子,母親繼續這般消瘦下去也不是法子。”
太醫點了點頭:“夫人說得有理,老夫人這身子的確需要調理。”
其實太醫心裡也打鼓,他看下來趙氏身子沒有任何問題,可分明自己也瞧見她臉色越來越差,精神頭一日不如一日。
哪怕真是因為憂心兒女們的事,也不至於反應如此之大。
太醫提筆為趙氏寫著方子,幾番頓住,實在不知這方子該怎麼寫……
他枉做太醫,開方需要對症下藥,他根本就沒瞧出症來如何下藥。
太醫猶豫再三,起身對著裴長意:“煩請裴大人再給在下一些時間,去查一查老夫人的身體究竟是何情況,再來開方子。”
裴長意點頭:“那就有勞太醫了。”
裴長意和太醫說話的時候,徐望月已是從雲嬤嬤手中接過帕子,小心翼翼地為趙氏擦著額間滲出的冷汗。
趙氏這身子分明是出了問題,可為何太醫怎麼也查不出她體內有中毒的跡象呢?
將太醫送走,裴長意在徐望月身邊坐下,不急不緩地開口說道:“我信你所說的話。只是月兒能否告訴我,你為何會往中毒這方面去想?”
徐望月聽到裴長意這麼說,很是詫異地抬眸:“郎君也覺得母親是中毒?郎君為何這般覺得?”
裴長意輕輕撩起趙氏袖口,將那塊紅斑展現在徐望月面前,又撩起了自己的袖子。
徐望月看見他手臂上有一快膚色稍深,與一旁的膚色都不同。
裴長意抓著徐望月在他這塊肌膚上輕輕摩挲了一下:“就是這個位置,之前也發了紅疹。”
徐望月一下子收回了手,眼眸微闊,看向裴長意:“郎君的意思是,這是你們家中的遺傳病?”
裴長意搖了搖頭:“我是覺得,我與母親中了同樣的毒。”
雲嬤嬤就站在一旁,被裴長意的話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伺候母親這麼多年,裴長意沒有避著她,直接說道:“嬤嬤還記得我小時候讓人擄走之事?”
見雲嬤嬤點頭,裴長意繼續說道:“當時我讓林氏所救,身上不只是掉下山崖所受的傷,還有這一身的紅疹。”
“林家村沒有幾個大夫,林氏抱著我一家一家哀求。可那些大夫瞧了我,也沒看出什麼病來,還以為我天生就帶那樣的紅疹。”
雲嬤嬤眉頭緊鎖,裴長意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他面板光滑,身上連一點斑駁胎記都沒有,更別說是這麼多觸目驚心的紅疹了。
裴長意繼續說道:“後來還是一個山裡的遊方郎中路過時,也不說我是什麼病,就給配了些草藥。”
“當時我奄奄一息,林氏想著死馬當活馬醫,便餵我吃了那些藥,這才撿回一條命。”
雲嬤嬤突然反應過來,抬頭看向了裴長意:“公子的意思是,你當時不止被人擄走,擄走你的人還生怕你死不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