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秦明朗不承認,他急劇收縮的瞳孔看見院中不起眼的吳靜,這不是趙劍身邊的第一走狗嗎?

這一刻,他什麼都明白了。

自已即將和佟知芝扯證的訊息已經傳進那群人耳中,他們迫不及待出手了。

不能讓他成為佟家的孫女婿。

沒有那層關係,秦家倒臺,革尾會想將他帶走審訊,或者利用他威逼威脅爺爺都可以。

一旦和佟知芝領完證,在登報與秦家斷絕關係,饒是革尾會再霸道,也沒有正道理由在明面上對他出手。

如今訊息傳出去,他們豈會坐視不理?

讓秦佟兩家離心,解除婚約,讓他在此地明面上孤立無援,就是他們的真正目的。

一瞬間,秦明朗想了很多,擦了擦臉上的血,不以為然道:

“那你說說,你是狗嗎?我讓你去害佟家,你就去?我讓你去死,你死嗎?”

他不相信,黃順子敢當眾供認自已的罪行。

幾個月前,這廝藏在公社附近打劫一名老人,本想要點零花錢,不知那老人真沒錢還是性子剛烈,拒絕他。

結果被黃順子失手打死。

事後偽裝成不慎掉入溝裡摔死的全過程被他看見,自此,成為他要挾黃順子為自已辦事的把柄。

該死!

他不是找了人在公安把黃順子打成死罪嗎?

早知道應該第一時間弄死他,給自已留下這麼大個隱患。

秦家在黑省的根基太薄弱,無法跟革尾會比較。

該死,該死!

如果讓爺爺知道又是自已把事辦砸了,爺爺該怎麼看他?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黃順子也沒有和自已勾結的確鑿證據,否則早就來抓他,何必以這種方式?

另一邊,被質問的黃順子沉默須臾,半響像是破罐破摔般的說到:

“是我,是我偷李寡婦家錢時,被你逮到,你藉此威脅我。”

偷盜,罪不至死,最多蹲笆籬子。

可他秦明朗敢承認目睹自已殺人嗎?

真承認,作為目擊者,他為什麼當時不阻止?事後不報案?

黃順子冷笑,瘋狂的盯著秦明朗,敢嗎?你敢說出來嗎?

以他智商,絕想不出這番話,否則也不會只乾點偷雞摸狗的小營生。

餘光偷偷瞄了眼身邊的吳靜。

這番對峙都是回來路上,這個女人交給他的,真可怕啊!

秦明朗臉色變了,沒想到對方會如此說,一時沉默下來。

周圍響起一片噓聲。

一個風韻猶存,本只是在旁看戲的女人,聞言擼起袖子,上前左右開弓給了黃順子兩個大嘴巴子。

“好啊!老孃就說亡夫留下的錢財怎麼少了,原來是被你個小比崽子偷走了。”

話落,周圍噓聲更大。

還亡夫留下的錢?奎老三自已都是病死的沒錢醫治,誰不知這娘們是做皮肉生意的?

不過賺來的錢全部用以養育奎老三的孩子,村裡老人門清,才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見兒子被打,黃母嗷嘮一嗓子衝上來,和李寡婦廝打在一起,嘴裡不乾不淨罵著:

“騷浪賤,誰不知道你那錢是賣批賺來的,說,是不是你故意引誘我兒子犯罪?”

李寡婦也怒了,一把抓破黃母的臉。

大隊長怒斥一聲:“夠了,成什麼樣子?”

沒看周圍還有孩子呢?

這時候,秦明朗已經恢復平靜,彎腰拾起早已被打飛的眼鏡: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