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修。六點五十的鈴聲剛響起,俞落砂就踩著點拎著包慢悠悠走進來。
“你吃飯了嗎?”慕清鯉向前移了移凳子,讓出一個通道讓俞落砂進來,同時扭頭看著俞落砂殷勤地地問。
“吃了。”俞落砂坐下來,將手上的包往抽屜裡一塞,隨口敷衍地答道。
慕清鯉保持著一個狗腿笑容,挪著凳腳向俞落砂這邊靠近。
“你幹嘛?靠我這麼近?”俞落砂皺眉,眉目間露出淡淡的排斥之意。她伸腳過來踩住慕清鯉凳子側面上的橫樑,稍稍用力將凳子壓住。
“我有話想對你說。”慕清鯉看著俞落砂,臉色嚴肅著。
以她對記憶中俞落砂的瞭解,凡事同俞落砂談論同她有關的私事,還是嚴肅為好。但凡你露出一點笑意,就很有可能被她插科打諢糊弄過去。
“哦?”俞落砂挑了下眉,眼神嚮慕清鯉這邊瞟過來一些。
慕清鯉低下身子,又將凳子挪靠近俞落砂。俞落砂又皺了一下眉頭,將自已的腳收回課桌下,沒有再說什麼。
慕清鯉將頭湊近俞落砂,嘴唇輕輕靠近俞落砂的右耳。她閉了一下眼,隱晦地辨著俞落砂身上的味道。
剛才俞落砂從她身後走過時,她聞到了淡淡的煙味。
有原味舒膚佳肥皂的味道、她身上特有的冷香、還有一絲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煙味。
慕清鯉睜開眼,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俞落砂忽然向後一仰,頭抵在牆壁上,身下的椅子翹起兩支腿。
她左嘴角緊接著輕輕上揚,眸裡帶著一種似笑非笑地深長意味看著慕清鯉。
“你在聞我身上的味道。怎麼向變態學習了?”
雖然俞落砂點出的是事實,但經她這麼一說,慕清鯉抿了抿自已的嘴唇,壓下想跟俞落砂拌嘴幾句的衝動。
“一旦跟她的話計較起來,那就什麼事都做不成了。”慕清鯉在心裡默默地安撫著自已。
慕清鯉還保持著前傾低頭的姿勢。她緩緩坐直,伸手拉住俞落砂的胳膊讓她自已也坐直一些,不要貼著牆壁。俞落砂乖順地讓她拉,倒沒有突然一巴掌過來將慕清鯉的手開啟。
“我聞到了煙味。”
“那是我大伯吸的,我剛剛跟他聊天,可能沾到了。”俞落砂有節奏地晃著頭,看起來整個人有些無聊,或者說是對同慕清鯉聊這些話題感到無聊。
“相同的理由你跟我說了好多次。對了,你是吸完了再洗了一次澡嗎?”慕清鯉沒有再看俞落砂,而是低頭從自已抽屜裡拿出揹包,拉開一層拉鍊在找著什麼。
聽到慕清鯉回應,俞落砂又皺了一次眉。
“喏,潤喉糖。”慕清鯉從包裡拿出一盒潤喉糖放到俞落砂手上。
“什麼?”俞落砂微微眯眼疑惑地看著俞落砂,不懂她這步操作。
“抽菸傷喉嚨。我記得我以前給你吃薄荷糖,你不太喜歡吃。這個是枇杷的,味道也挺溫和的。”
俞落砂看著手上的潤喉糖,眉頭直接擰起來了,但很快又平復下去。
“不需要。你這是要扮溫柔嗎?可是我不吃那一套。”俞落砂昂了昂頭,顯著一種漫不經心的味道。她手抬起一揚,那盒潤喉糖就被輕拋起落到慕清鯉腿上。
慕清鯉沒拿起那盒潤喉糖,她看著俞落砂,目光復雜。
俞落砂昂頭將潤喉糖拋向她竟時給了慕清鯉一種嬌縱少年的感覺,頗有幾分不知人間疾苦甚至陽光美好的味道。
慕清鯉自已忘了,便是她活到了三十歲,她也沒嘗過人間疾苦。那只是她自已定義的不識人間疾苦。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可愛?熱情?嫵媚?”慕清鯉一臉認真。
“唔?”俞落砂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