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盧克好像把你租的屋子當成了他的晨曦酒莊。

住慣了奢華大別墅的大少爺因不知名原因非要和你擠在這間不足他廁所大的小屋子裡。每次執行完暗夜英雄的巡邏任務後就會學夜梟敲你的窗,然後乖巧安靜地等候你給他開窗。

不是你家門是擺設嗎?

儘管很無語,但你還是很誠實地開啟窗。穿著一身與黑夜無異的赤發青年動作乾淨利落地翻入你家,漂亮的髮梢弧度流麗出爛漫的顏色。

你真的很難想象白日處處優雅得體的貴公子一到夜晚就會跟鬼鬼祟祟潛入心上人屋子的賊一樣。

"我回來了。"

帶著夜晚寒露的青年用手臂攏住你的肩膀,腦袋輕輕蹭你的肩膀,細膩的吻自然而然地落到你的臉頰,正如你早上會在他出門時這樣貼上他的臉頰一樣,夜晚的他便會回你同樣的親吻。

儀式感拉滿。

不過家裡忽然多了一個大男人確實是會束手束腳的,本來就不大的屋子顯得更加擁擠了,但迪盧克淡然的表情彷彿在說我不在意我沒感覺。

這樣真的好嗎?

關於迪盧克老爺許久夜不歸酒莊的奇聞已經傳遍了整個蒙德城,窩藏當事人的你每次聽及別人談起這件事時,都只能保持微妙的笑容弧度。

深夜,寂靜的氛圍總會無限放大人對事物的敏感。

比如,極力隱藏自己受傷事實的某前任騎兵隊長在浴室偷摸換紗布時被破門而入的你抓包了。

咣噹一聲門被踹開時,迪盧克光著上半身,白皙如玉的身體比屋內的白熾燈還要耀眼,線條流暢肌肉分明的身材挺拔如山。

一條長長的血痕黏著碎肉掛在腰部,一路蜿蜒到深處隱晦的秘境。

"哈?我就說嘛為什麼斗篷會有血跡!"

你指著他腰上的傷口,質問的語氣將心虛的蒙德暗夜英雄給嚇得眼神都變得不自然起來。

“木奈,你先出去,我自己處理就好。"

淡聲淡氣的紅髮青年垂著眸,平靜的表情彷彿拿到觸目驚心的傷口不是他的一樣,穩穩的嗓音也聽不出一點兒虛弱。

裝,接著裝!

你氣得鼓起臉,一把反鎖好背後的房門後,邁開腿跨過地上凌亂的服飾,那是迪盧克自己親手剝下來的。

是他先動的手。

你朝他走近一步,他就不著痕跡地退開一點,可狹小的浴室並不是景曦酒莊,他躲不開你的圍獵追捕。

“抬手。”

那人聽話地抬起手,被你奪過的繃帶被你一圈又一圈地纏在精壯的腰身上,繞到他的峇背時,你的腦袋便會不由自主地蹭上他的胸口,細軟的頭髮和溫熱的呼吸會輕輕灑在上面。

迪盧克努力繃住一成不變的撲克臉。

纏了十幾二十圈,在最後收尾時你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受傷的部位,迪盧克蹙起眉,本來可以忍受的刺痛感在你的觸碰下一下子燃燒出滾燙的熱意。

分不清那是疼痛還是什麼,總之是令他很難受的感覺。

"沒事的。"迪盧克輕輕開口:"這只是些小傷我……”

聞言你抬起眸,肉眼可見的不虞盈滿眼眸,不加任何掩飾的警告迫使他止住了接下來話茬。才到迪盧克胸口的女孩抬手摸上了他的臉,柔婉的笑意如同綻放在樹梢的花蕾,輕柔的笑聲彷彿藏起了刀。

“來,親愛的,跟著我念,今天受傷了好痛要呼呼才能好。

迪盧克表情不動如山,抿成一條直線的唇弧僵得死死的,被你盯久了慢慢地撇過臉,一聲不吭。

你笑了,這人瞞著傷口不說,還敢擺出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