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的氣息一下子侵佔了他的意識,擠壓在心中鬱結的躁意一掃而空,剩下的只有接近本能的、潛藏在心底最隱秘的渴求。

迪盧克不會拒絕你的親暱與依賴,甚至可以很卑劣地說、是希望你能保持。

自你離開晨曦酒莊後,似乎已經過了許久,他撿回來養得好好的小姑娘又瘦了些,白了些,你好像沒能好好照顧自己。

迪盧克抿著唇,令你難忘的臉上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你懊惱地撇開視線,忽然想起自己不能給迪盧克添麻煩的宗旨。

心中湧起了失落,剛想表達自己的歉意,對方忽然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你身上,溫暖熟悉的氣息一下子籠罩住你。

你懵了,疑惑盈滿眸,再次抬眼望向迪盧克時,對方也一直靜靜地注視著你。

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的臉泛出潮紅時,豔麗又頹靡得彷彿即將要枯竭的玫瑰,而這朵花正顫巍巍地被呈現在他眼前。

你沒辦法照顧好自己。

迪盧克敏銳地抓住了這一點,那是他一直想要找的東西,落地即生根,並反覆在他腦子裡逗留。

你不能照顧好自己,對吧?

那麼,由他來照顧……不就剛剛好不是麼?

延長花期的辦法他會找到的,在那之前,得把花藏在他的羽翼下。

“這是你想要的嗎?”

這是他想要的。

“?”

你瞪大眼睛,對迪盧克的反應已經不能用出乎意料來形容了。上次對面的人用這句話來回你的時候,是你問他能不能喜歡他的時候,當時他可是同意了的。

那、那、那這次也……?!

迪盧克似乎笑了,柔和的眉角緩緩舒平,不易察覺的彎曲弧度在嘴角綻放。

“你應該知曉我的答案了。”

哇,這人好過分,居然反過來讓你猜他答應還是沒答應。

“木奈。”

你還在糾結究竟是自戀一點好還是自信一點好,迪盧克已經輕輕喚出你的名字,好聽的嗓音比欣賞大提琴全國巡遊的曲聲還要悅耳。

“事實如你所願。”

啪——

聚攏在心臟裡的水一觸即碎,正隆隆隆地發出理智被破壞的提示音。

你捂著發燙的臉,不忍直視自己瘋狂的邪念。

“……嗯,我知道了。”

啊啊啊——這麼平素的回答會不會讓對方覺得自己被輕視了啊!但是你真的想不出更好的答覆了。

悄咪咪從指縫裡偷看一下他的表情,唇邊掛著細微淺笑的赤發青年正中你紅心。

你忽然覺得,自己在信紙上寫的東西還是太保守了。

因為你不敢去找他,怕叨擾到他工作,足足一個月的時間,你只能透過書信來聊表自己晦澀的思念與喜歡,而且紙筆還封印了你好多情感,根本沒有完全傳達過去。

“你要一直這樣捂著臉嗎?”

迪盧克緩緩開口,聲音輕飄飄的好像一根羽毛刮過你的心頭。

“信裡的你可不像現在這樣侷促。”

信中娟秀的字跡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一點點好事就能樂得寫成三段大字的小事不計其數,可他從來沒聽你說過自己身體的情況,也不知道你對元素力的適應情況如何了。

迪盧克猶豫地抬起手,輕輕拽下你的手時並沒有太大的阻攔。

這具身體被他觸碰時就已經將你的意識都給燒糊塗了,朦朧間你記起,好像是你踮腳靠近他時,他沒有第一時間躲開。

你用生平最平靜的語氣,對他述說出最勁爆的要求。

“那我想親親你、也可以嗎?”

一切都很順理成章,甚至可以說進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