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知未曾料到她如此豪爽,舉止間與卿寧確有幾分神似。他舉起酒杯,笑道:“茗兒,恭祝你在詩會上拔得頭籌!”

兩人談笑風生,不多時,卿茗臉頰緋紅,似是酒勁上了頭,吵嚷著要在太子宮中留宿,顧昀知也喝了不少,想著趁頭腦還清醒著先把她送回蘭溪宮。

“茗兒,你醉了,我吩咐人送你回去!”

“不嘛!”卿茗撒嬌,眼眸含媚,“我要昀知哥哥親自送。”言罷,她緊緊拉著顧昀知的衣袖。

顧昀知深知若讓他人相送,恐生流言,便決定親自護送。他佯裝嚴厲,“好,但你得乖,否則就告訴你姐姐你偷偷喝酒。”

卿茗笑著答應,“噓,我不說話。”

顧昀知輕輕撥開她的手,溫柔地說:“跟緊我,別亂跑。”

卿茗連忙小雞啄米般點頭答應。

月明星稀,卿茗終究是磕磕絆絆的回到蘭溪宮。

“茗兒,你宮裡怎麼一人沒有呢?”顧昀知本想吩咐宮裡人把她扶回寢殿,卻不見其他人。

“昀知哥哥,你扶我進去。”說完卿茗順勢倚靠在他肩上。

顧昀知本想躲開,但卿茗周身瀰漫的香味,讓顧昀知腦袋發暈,變得有些許神志不清。

“好,我送你!”他呼吸明顯變得有些急促。

兩人跌跌撞撞的進入寢殿,顧昀知竟感覺身體如炭火一般滾燙,像是要燃燒一般。

他眼神開始迷離,眉間微微皺,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急促低沉,“茗兒,我也該回去了。”

不想卿茗嬌魅的說道:“昀知哥哥,是不是不喜歡茗兒啊,都不願意多陪陪茗兒。”

顧昀知聽著她嬌魅的話語,心中灼熱難耐,他酒量不至於小到如此地步,今日怎會?

“昀知哥哥,昀知哥哥,你怎麼了?”卿茗魅惑的聲音響起。

顧昀知恍恍惚惚之間似乎看到卿寧在向他走來,口中柔聲叫他“昀知哥哥。”

他睜不開眸子,耳邊只有柔情入骨的聲音,貌似一種異常的香味鑽進了他的身體,讓他止不住的顫抖。

“嗚…嗚…”顧昀知隱約捕捉到女子的啜泣聲,他掙扎著想睜開眼,卻覺異常艱難。那哭聲似乎正一步步逼近,讓他心緒不寧,夢境與現實的界限變得模糊。

“嗚…”女子的哭聲依舊未停。

終於,顧昀知緩緩睜開眼簾,手輕撫額頭,面露痛楚。視線所及,床榻一側,一女子衣衫凌亂,背對著他默默抽泣。他心頭一緊,急問:“你是誰?”

隨即,他眉頭緊鎖,試探性地低喚:“茗兒?”

卿茗緩緩轉身,緊緊抓著被扯亂的衣服,肩膀隨著抽泣而顫動,“昀知哥哥,你怎能如此對我!”話畢,淚水如斷線的珍珠滑落。

顧昀知愕然,腦海中一片空白。她是卿寧的妹妹,自已怎可如此失態!

“茗兒,我…”他欲開口安慰,卻又懼怕卿寧知曉,那將徹底斷絕他們的可能。更何況,卿茗即將代表凌國和親,此事一旦洩露,恐將引發兩國戰火。

卿茗低頭,哽咽道:“昀知哥哥,就當這一切沒發生過吧。我們不能對不起姐姐,和親若是不成,便是抗旨,我不願連累卿家滿門。”

顧昀知聞言震驚,未曾想卿茗會提出這樣的解決方案。

“茗兒,是我對不起你!我會向父皇請罪,給你一個交代。”言罷,他匆匆整理衣裝,準備離去。

“太子殿下!”卿茗喚住他,聲音中帶著決絕,“若你還念著與我和姐姐的情誼,請務必保守今夜之事。否則,卿家,包括姐姐,都將萬劫不復。”提及“姐姐”,她的語氣異常沉重。

顧昀知停下腳步,背對卿茗,深知卿寧的剛烈,若卿茗與卿南塵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