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南塵此刻內心無掙扎愧疚,“茗兒,是爹對不住你,但聖旨已下,爹也無力迴天!”

卿茗終是不可置信,依舊抱有希望,“爹爹,您不是凌國第一大將軍嗎,您去求求皇帝舅舅,他定會收回旨意!”她卿茗才不要去和親,論長論賢,怎麼都輪不到她一個次女。

見卿南塵與卿寧都沉默不語,卿茗便發起了大小姐脾氣,“我不管,我不去,若非要我去,我便吊死在家裡!”

“茗兒,聖意難違,難道你就忍心抗旨看我們卿家上下三百口人被滿門抄斬嗎!”卿南塵早就料到卿茗會抗拒,但他別無他法。

卿寧看出了卿南塵的艱難,卻也明白原來爹爹最愛的還是自已,那麼若是她去和親保全家裡也無不可了。

“爹爹,和親,我可以代替妹妹去。”卿寧還是試探性的問道。

卿茗則是一旁頃刻便安靜了下來,臉上滿是詫異及那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輕聲開口:“姐姐,你,”卿茗垂眸咬了咬嘴唇,隨即滿臉擔憂問卿寧:“可以嗎!”

卿寧只是淺淺的笑著,“傻妹妹,你剛才不還說論長論賢和親之事皆輪不上你嘛,那肯定得由姐姐挺身而出了呀。”卿寧走近卿茗身邊,手指輕挽起卿茗的髮髻,“你呀,就留在凌國替我好生照顧父親,有空多去宮裡看看孃親就好啦。”說完卿寧臉上布著釋懷的笑容,可心裡卻難以抑制最真實的情緒。

爹爹愛她,尤其是看到卿南塵冠後的白髮,她不想爹爹為難。

一切都被卿南塵想到了,他太瞭解他這兩個女兒的心性,但為了卿家上下,必須卿茗出使和親,便斥聲呵責:“放肆,你們這是把聖旨當兒戲嗎!豈能說替就替!”卿南塵看了一眼卿茗,“和親之人只能是卿茗,誰也不能改變!茗兒,你,好自為之。”說完留下卿寧和卿茗在原地發愣。

不過也就是這一聲呵斥讓沉浸在自已世界裡的兩姐妹瞬間回過了神,卿茗瞬間啜泣,卿寧則是陷入了沉思,良久後委婉的安慰著卿茗,“茗兒,不哭,姐姐去向皇帝舅舅求情,姐姐不會讓茗兒去和親的,相信姐姐!”

“姐!”卿茗一下撲進卿寧的懷裡,而伴隨著肩膀一顫一顫的抽泣屬實讓卿寧心疼。

卿府的傍晚依舊唯美,夕陽西下,金黃的餘暉讓人留戀。

“爹,明天回稟皇上的事,讓我去吧,您身體情況日漸愈下,不宜來回顛簸。”卿寧凝望著院內飄落的楓葉,率先開口。

卿南塵放下手中的馬梳,語重心長的說:“寧兒,爹知道你心疼爹,但是很多東西,不是你一個女子能承受得了的。”

卿寧見卿南塵不為所動,急忙說道:“爹,男子如何?女子又當如何?從小您便教我習武讀書,讓我知家國大義,以培養男兒的方式來鍛鍊我,難道不是希望寧兒能承擔起我們將軍府的重任嗎?”卿寧只覺胸口悶了口氣,接著道:“您現在跟我講我就一個女子,是不是晚了點!”

卿南塵有苦難言,見卿寧生氣,只是柔聲道:“寧兒,我知你有凌雲壯志,可朝堂並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單純,其中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你一介女流怎麼應對,你讓爹如何放心啊!”

卿寧上前握住卿南塵的手,直盯著他的眼睛,眼神無比堅定,“爹爹,寧兒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只會爬在您頭上騎大馬的小女孩兒了,這朝堂,我闖定了,誰也阻止不了我!”隨即語氣便又有所緩和,“和親旨意的回覆,我替您去!”

卿南塵目光如炬,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轉而不可置信的看著卿寧,“你看過盒子裡的內容了!”

“哈哈哈哈,爹爹,我向來便不喜循規蹈矩,偏最愛棋行險路,劍走偏鋒,您帶著我征戰多年,這點您最瞭解,故而一個小小的楠木盒子又怎會攔得住我的好奇心。”說罷從地上拾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