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馬車,我確實坐不得。”說完狠狠瞪了蘇靜雲一眼,一甩袖上了後面那輛馬車。

商璃付之一哂,走到了自已那輛馬車跟前,伸手撫過車壁。

雖然已經泛黃了,但那赫然是條金龍。

這是先皇出征時的玉輅,在商璃五歲的時候賜給了她。

至此,商璃成了整個大商除了帝王,唯一能夠乘坐龍輦出行的人。

普通人若是坐了帝王的龍輦,可不就是殺頭的大罪?

前世的她為了齊元章那一點就炸的的自尊心,嫁入鎮南王府後,便沒再用過這輛馬車。

以至於他們都忘了,她身上可是流著帝王血脈。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從鎮北王府出發。

商璃摸了下手腕,忽然感覺哪裡不對勁,掀開袖子一看,腕上竟戴著那串玉珠。

“這是誰給我戴上的?”商璃問自已的貼身侍女。

白芷笑嘻嘻道:“是奴婢,公主今日一襲淺碧色,與這串念珠實在相配。”

“再者那蕭督主信佛,若見公主戴念珠,生出惻隱之心,願為公主在陛下跟前美言幾句,就再好不過了。”

商璃莞爾一笑,點了點白芷的鼻子:“你這精靈鬼。”

只是白芷並不知道,這串玉珠壓根就不是什麼念珠,真正的作用是……

商璃臉頰微微泛紅,腦海中忽然閃現出蕭焱的臉。

也不知道他如今過得怎麼樣了?

應該離開素雲軒,回老家做生意了吧?

如此她也算功德一件。

商璃將褪了一半的玉珠重新戴回手腕上,姑且就算它是一串念珠,一個裝飾品罷了。

“公主,殷王府到了,不過……”車伕的聲音傳來。

商璃掀開馬車簾看了一眼。

通往殷王府門口的街道馬車雲集,走道闐擁,甚至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齊元章和蘇靜雲的馬車恰好排在商璃前面。

而殷王府大門口的小廝,正在查驗每個人的請柬,有序放行。

今日來此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儘管早春微涼,但是誰都不敢插隊,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商璃看明白了這一切便放下了車簾,坐在馬車內閉目養神起來。

倏然間,外面傳來驚呼聲:“那不是殷王府的管家嗎,怎麼出來了?似是朝咱們這兒來了,難道是有貴客?”

“元章你快看,殷王府的管家似是朝咱們來的!”蘇靜雲驚喜出聲。

齊元章原本也在抄手閉目養神,聞言立刻睜開了眼睛,掀開車簾一看,整個人的表情都變了。

“似乎是朝本世子而來的,可,可本世子與殷王並無交情呀?”齊元章又驚喜又疑惑。

蘇靜雲思索了片刻:“我聽我爹說,他曾與殷王有過一面之緣,兩人相見恨晚相談甚歡來著,殷王定是聽聞我嫁進了鎮北王府,所以……”

齊元章心花怒放:“靜雲,此事你怎麼不早說!”

“那時我還沒小呢,我也只是聽我爹提起過,萬一我爹那是吹噓呢。”蘇靜雲解釋。

齊元章激動地握緊了拳頭:“都過來了,怎麼可能是吹噓!”

終於,殷王府管家走了過來。

齊元章剛要上前打招呼,卻見對方壓根沒看他,徑直走到了商璃的馬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小人給商璃姑娘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