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汽笛長叫,綠皮火車駛離濱城的站臺。

齊母惶恐不安的心也跟著車輪的節奏,漸漸安定下來。

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她在心裡盤算回去後該怎麼跟齊若梅說。

很快她便想好了說辭。

就說在濱城遇到了一對好心的夫妻,特別喜歡齊遠航,願意出錢出力撫養他長大。

為了讓齊若梅相信,她特意從夏如冰給她的兩萬塊錢中抽出一千塊錢,就說是那對夫妻給的辛苦費。

到時候,她就把這一千塊錢拿給齊若梅,一副為女兒打算的樣子,一邊抹眼淚一邊勸她。

“若梅啊,媽知道你捨不得孩子,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跟著我們,他能有什麼好日子過?你看,人家城裡的有錢人,一眼就看中我們遠航了,說這孩子將來一定有出息。人家還給了媽一千塊錢辛苦費,說是感謝我們把這麼好的孩子帶到這世上。你就放心吧,遠航跟著他們,一定能過上好日子的。你要真為孩子好,就應該為他高興,有這麼好的造化。”

如果齊若梅不答應,就給她分析她帶著孩子的不方便之處。

一個單身女子,帶著來歷不明的孩子,走哪去,都會被人指點,孩子也會被人歧視,這不是遭罪嗎?

齊若梅是個聰明人,肯定能想通這個理。

齊母越想越覺得自已的計劃天衣無縫,這番說辭有理有據,齊若梅一定能聽進去。

她似乎已經看到齊若梅被說服後,乖乖聽從她的安排,找個條件好的人家嫁了,不斷往家裡拿錢拿東西,幫襯著給齊若軍安排好的工作。

她在車上自以為安排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道老家出大事了!

原來齊母抱走孩子不久,齊若梅就醒了。

她生產時遭遇難產,在醫療條件簡陋的山村裡,身體受到了很大的損傷,一直沒能恢復。

由於營養不良和過度勞累,她月子裡就沒有奶水,小嬰兒只能靠提前準備的奶粉餵養。

好在孩子不挑食,胃口很好,吃什麼都很香,讓她省了不少事。

孩子滿月後,她和齊母抱著孩子一路顛簸,回到了小鎮上的家。

這段旅程讓她更加疲憊不堪,養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略有起色。

只是孩子的一切事情全是她一手一腳打理,齊家人對孩子漠不關心,從來不肯幫忙。

齊若梅拖著病體照顧孩子,勞心勞力,身體一直時好時壞,始終都沒有徹底好轉,整天都感覺精神萎靡。

她原本計劃三個月後就帶著孩子離開這個家,結果四個月過去了,她的身體依然虛弱,根本沒法離開。

眼見父母對她的嫌棄日益明顯,身上的錢越來越少,她開始感到焦慮不安。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前兩天晚上,她起床給孩子衝奶粉時,不小心著了涼,為了避免傳染給孩子,她把孩子放進了新買的嬰兒床裡。

這張嬰兒床是她精心挑選的,還是第一次使用。

她以前不捨得把孩子放進去,總是把他放在自已枕邊,時時摸著,就怕閉上眼被人抱走。

這天她醒來後,第一眼就看向嬰兒床,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孩子並沒有在床。

齊若梅心裡不由得發慌,急忙坐起身,大聲叫道:”媽,媽!小航!“

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著急了,立刻下床,衝出房間,發現幾間屋裡都沒有齊母和孩子的身影。

齊若梅意識到情況不妙。

齊家人一直對她的孩子諱莫如深,覺得孩子是家裡的恥辱,總是把她和孩子藏在家裡,生怕外人知道。

有客人或鄰居來訪,齊家人都會讓她帶著孩子躲進裡屋。

齊母也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