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忠揣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熬到快要交班的時辰,本想拿身小醫士的衣服讓綰心換了,卻發現這人早拾掇好了,一副馬上出門踏青郊遊的樣子跟他揮揮手,“走啊哥哥~”

“你就頂著這張臉出去?!不如你現在去養心殿跟老登說你不想活了吧!”進忠看著她毫無自覺地樣子,只覺著自已認識她以來生的氣比過去一輩子加起來也少不到哪去。

“誒?你看不到嗎?”綰心其實是用幻術改了張面孔的,驀地想到那天自已手滑……“哎呀哥哥別擔心就是了,今天事情這麼急,我們趕緊走吧!”

進忠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一圈兒,還是與她一道轉身走了,把今日之事和先前系統說漏的事兒一併記在心底。

拿著腰牌跟宮門值守的侍衛說明緣由,適逢太醫院採購藥材,他才順利帶著人出去了。也得虧昨日他剛見了弘曆,後腳跟著就調整了職位,連季考都沒等。好在老登急色,上峰被打了招呼也多有關照。

這一路上,進忠果然沒見來往的人對她的臉有任何關注,心裡有了些猜測。

“呼~真是自由的空氣啊!”綰心出了宮就跟撒了歡兒似的,正事不急反倒真在坊市逛起來。

“真是祖宗……”進忠能怎麼辦,只能嘀嘀咕咕咬牙切齒地捨命陪君子。

待她溜達夠了,又拉著他在外面吃了頓飯,她吃著他看著,畢竟進忠現在這副身體吃了東西也消化不了全要吐出去的,綰心便美其名曰避免糧食浪費沒點他那份兒。

臨近晌午,二人才在系統事先安排好的府邸門口分道揚鑣,一個懷著滿肚子氣回家睡覺,一個朝著江宅溜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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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來得太是時候,綰心順著後院兒矮牆翻進去的時候,前廳那邊剛巧來人。

江與彬這宅子不大,一個兩進院子,想也是,太醫院本身只能算個清水衙門,這夫妻兩個又跟著如懿那麼個主子,若不是李玉送的良田,只怕早就入不敷出了,合著他倆是不是還得管李玉叫聲金主爸爸?

綰心一邊腹誹,順著二進幾間屋子摸到了他們女兒的廂房。感嘆這真是最容易不過的潛入了,僕婦小廝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她幾乎不需要小心翼翼的避著人。

躲在窗下藉著茂密的灌木叢掩住身形,便聽屋內傳來房門開關和母女二人低語的聲音來。

“額娘,您這是……?”這聲音聽著像惢心的聲音一般軟糯,就是不知道性子是否也和她孃親一脈相傳了。

“青黛,皇后娘娘傳我進宮,先前聽你阿瑪說娘娘身子不大好了,怕是……哎,瞧瞧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呢?你阿瑪不知道又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這個時候還沒回來,你自已在家若是擔心,就叫嬤嬤進來陪著,午膳在灶上熱著呢,你阿瑪要是下值回來記得叮囑他好生吃飯!”

綰心聽著屋內惢心對女兒和丈夫的叮囑,惢心愚忠,卻實在是個貼心人,也符合這個時代對賢妻良母的一切要求,也可惜生在這個時代,忠心錯付……

她心裡嘆息,這局是她布的,自然不會手軟,只當自已是欠了惢心本該的安穩現世,心道,‘我會盡力保全你的女兒,也算我單方面與你定下的公平交易了!你出了這門,我就當是你同意了!’

“是,額娘放心去便是,女兒在家能有什麼事兒呢,倒是您不好叫皇后娘娘久候。”小姑娘乖巧地答話,目送母親出了門。

綰心又耐住性子等到前門隱隱傳來馬車遠去的聲音,才順著窗翻了進去。

江青黛轉頭便要驚叫出聲,卻被捂住了嘴,綰心以粗針在她後頸紮了一道,指尖一隻小蟲順著便鑽了進去,那血痕緩緩癒合,沒留下絲毫印記。

見她即刻昏死過去,呼吸微弱幾不可查,綰心才放心將人塞進空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