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曉皺皺眉,特別認真地說:

“媽媽不是一直這樣嗎?”

祝聞被逗得哈哈大笑。

而浮黎卻是說不出話。

他跟媽寶女沒有什麼好說的!

祝聞拉著祝曉往裡走:

“走吧,我正好要給你介紹一下……”

一家三口的身影在白光裡逐漸模糊消失……

……

路瑾是壽終正寢的。

他這一生,為了收服惡鬼、還世道太平,付出了無數的努力。

雖然母親早早離開了他們,但是身邊有妹妹相伴,這路上便不顯得孤單。

白髮蒼蒼的他躺在床上,看著身旁與常人無異的妹妹路瑜,氣若游絲地叮囑:

“等我死後,你好好修煉,爭取有一天能夠飛昇。古籍上寫的,就算是鬼,也有鬼仙,到時候……”

“我不要。”

路瑜眼睛紅紅,依然是少女模樣,連倔強咬唇的樣子,都與當年如出一轍。

路瑾並不意外妹妹的話,只是嘆氣:

“小魚,你要聽話。”

“我不聽話!我都聽你說了幾十年了!反正這次我絕對不聽!大不了你就打死我好了!”

路瑾看她委屈抹淚,終究還是軟了心。

他伸出手:

“那好,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路瑜不哭了,她緊緊抓著哥哥的手:

“好,我們一起走,你不準丟下我!”

他們兄妹要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就像是一起來到這個世界一樣。

這次,誰都不會分開了。

只是兄妹倆怎麼都沒有想到。

再睜開眼時,會看到祝聞就在眼前。

“媽、媽媽?”

他們以為自己是見鬼了……

啊不對,路瑜不就是鬼來著?

路瑜氣沖沖地喝道:

“你別以為能騙住我們!我哥可是天師!還是院士!”

路瑾這輩子致力於研究科學和玄師的結合,還開闢了一門全新的學科,是真正的青史留名的人物。

相比起他的名字,什麼天師、院士之類的頭銜,都不過是附和的一點標籤,反倒顯得不值一提了。

不過,現在的路瑾,卻非常不好意思地捂住半張臉:

“……媽媽,對不起。”

這些年他作為哥哥,居然沒能讓妹妹有一絲的長進。

祝聞噗嗤笑出聲:

“哈哈哈沒關係,哈哈哈哈!”

路瑜傻眼了:

“什麼?真是媽媽?”

祝聞笑著捏捏她的臉:

“對啊,是我,不認得了?”

路瑜在路瑾和祝聞之間來回看著。

祝聞不得不強調:

“當初我離開前,不是說了未來再見嗎?”

路瑜老實道:

“那不是你騙我們的嗎?我都知道的。”

祝聞張開手,轉了一圈兒:

“那現在呢?還是欺騙嗎?”

路瑜按捺不住興奮,一下子跳出去,抱住媽媽:

“媽媽真的是你啊!”

祝聞笑著回抱她。

一轉頭,看到路瑾滿臉羨慕。

“小瑾,過來。”

他們抱在一起,終於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