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做主張。”
甘棠連忙跪下,結結實實給小姐磕了幾個頭,這才下去。
“是個老實丫頭,就是有些愚笨。”婧玲這樣說,顯見得是為甘棠開脫了,她是亦容奶孃的女兒,亦容看得與其他丫鬟不同。
從前在京城,自然是玉字頭的丫鬟是各院一等,回了湖州,自己身邊的丫鬟難道還做不了主?
她都這樣說了,亦容不再駁她,只是道:“老實可靠自然第一,只是也別太傻了些,日後你調教著也就是了。”
“論說太太還在呢,”婧玲伸手拿過一柄宮扇為小姐輕搖,抿抿唇,還是開了口輕聲道,“少奶奶怎麼就管起我們院子的事來了。”
歷來嫂子與小姑子,都是遠香近臭,面上多親近都好,私下絕不願多行一步路,多說一句話,自家少奶奶看著也是聰明人,如何這樣事上又拎不清呢。
亦容心中自有一番揣測,想了想卻未說出來,只道:“我心裡有數,只是遑論是誰,清芷榭不說治理得鐵桶一塊,但若鬆鬆散散,別人眼裡狀若透明,那也是不成的。”
婧玲得了這一句,耳朵都紅了。
“現在這院中眾人以你為大,你就要拿出轄制人的款兒來,太太幾次要賞我老媽媽,我都拒了,正是要給你時間立威,你不要辜負我的苦心才好。”
眼前的丫頭自然是全心為她謀劃,只是缺了歷練,還需得些磨礪,想到這裡,亦容又道:“老嬤嬤的事,也拖不了太久,院中沒個經年積事的,也不成章法,我冷眼看著,不出馮、張、週三人,你私下也多探訪瞭解一番,到時候誰來咱們這兒,我可就聽你的了。”
最後一句話自然是打趣,可也是小姐信任,婧玲自然醒得,又再四謝過不提。
翌日一早,黃穎兒與亦容又在馬氏處相遇。
亦容面前帶笑,伸手來扶,待她只比往日可親,黃穎兒卻不知為何從內心深處打了個寒顫,不自覺伸手撫住了肚子。
“嫂子。”
亦容似未察覺一般,仍就伸手扶住黃穎兒,又衝扶著黃穎兒另一隻手的丫頭道:“我來吧。”
那丫頭不敢就丟手,看看黃穎兒,又側頭看看綠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