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

晴朗的夜晚,滿天的星星高掛在夜空,一輪血紅的圓月,照亮了路上的積水,一陣微風吹過。

路上的積水被風吹動,月亮的倒影在水中一閃一閃……

稀稀疏疏蟋蟀的叫聲,彷彿正在覆蓋著,這個安靜的村莊。

正在熟睡的徐天九,又一次的被噩夢驚醒。

在石市七月份的天氣,晚上已經是十幾度的氣溫,已經有了些許涼意。

雖然天氣微涼,但是被噩夢驚醒的徐天九,還是滿頭大汗。

徐天九輕輕坐起身來,用手背簡單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

“十年了!”

“又是這個夢。”

這十年來幾乎每天,徐天九都在做同一個夢,幾乎每晚都會被噩夢驚醒。

徐天九抬頭望了望窗外,窗外還是一片漆黑。

順手從枕頭旁邊拿過手機,看了看手機。

“才凌晨三點。”

“還早呢!”

徐天九對著黑夜凝視了一會,心情平復了一些以後,輕輕的躺下身去,艱難的翻了個身。

“再睡會吧!”

雖然動靜特別輕,但比較老舊的床板依然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嗯!嗯!~~”

林高洋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緩緩開口:

“哥你又做噩夢了吧!”

還沒等徐天九回覆就傳來了咯吱咯吱的磨牙聲。

林高洋翻了個身已經繼續睡去!

畢竟十年了,林高洋對徐天九半夜被噩夢驚醒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

九歲那年徐天九意外斷了腿,是姑媽就把他撫養長大。

弟弟林高洋,則是姑媽從孤兒院裡扶養的孤兒,但是姑媽一直都對他兄弟二人十分的疼愛,一直都在當作親生兒子一般看待。

但是奇怪的是,徐天九對自已腿是如何斷的,還有父母是為何離自已而去,他們現在是死是活。

九歲以前的記憶,就像是被故意抹去了一樣,一點點印象都沒有。

徐天九也曾問過姑媽,姑媽表示自已老了記性太差,好多事情自已也不記得了。

彷彿徐天九身邊所有的人對他九歲之前的事情一概不知。

唯一有的就是這十年來,每天做的同一個噩夢:

一個漆黑的地下室內,地面上佈滿了黑色的汙水,迎面傳來了陣陣的腥臭。

徐天九緩緩向深處走去,慢慢傳來了幽暗的燈光,在幽暗燈光的照應下。

依稀的可以看到漆黑的牆壁上,佈滿了已經風乾凝固的血跡,還有牆根處,放著幾根胳膊一樣粗鐵鏈……

徐天九多次提醒自已這是在自已的夢裡,壯起膽子繼續向裡探索就行。

徐天九看向牆根處的,鐵鏈繼續向深處蔓延而去……

突然從深處傳來嘩啦啦的聲音,彷彿是搖晃鐵鏈的聲音,又彷彿是想要透過這個聲音召喚徐天九過去……

基本每次,徐天九都是在這裡被驚醒。

………

第二天清晨。

滴滴滴的鬧鈴聲響起。

正在睡夢中的林高洋被驚醒。

不耐煩的說道:“哥你昨晚又忘了關鬧鈴了。”

“今天禮拜天,不用去上學。”

“你還定呢六點鐘的鬧鈴幹啥,咱們可以多睡會。”

熟睡中的徐天九雖然沒被鬧鈴聲吵醒,但是聽到了林高洋的呼喚。

伸手一摸,從枕頭旁邊拿過手機,輕輕一劃關了鬧鈴,看了一眼手機剛剛六點零三分。

放下手機,習慣的在腦子裡回想了一遍昨晚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