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沁和容欣兩人聊完,走到人前,果然立刻就有小宮女問起容欣。
“容欣姐姐,你這怎麼了?”說著還不忘看了眼雲沁,那眼神充滿譴責。
但云沁聽著只想笑。
容欣也好不容易壓下翹起的嘴角,對雲沁道:“這不關雲沁的事。”
哦豁,好熟悉的臺詞。
雲沁瞥了兩人一眼,輕哼一聲,便朝前走去。
不快點走,她怕自己會笑出聲來。
整天有人在自己在跟前晃悠,主子有時候也想自己待會,今天就是惠嬪把她倆給打發出來,說要自己待一會。
時間也挺長了,雲沁走開後,便去了正殿。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小宮女從裡面走了出來,一看到她,像是吃了一驚,還露出幾分心虛。
雲沁心中覺得奇怪,面上卻不動聲色,腳步輕移,走到紗隔處,微微抬高聲音叫了聲:“娘娘。”叫完,她才抬腳踏入內殿。
當差就是這樣,既要腳步輕,又不能接近主子的時候不出動靜,省得被主子以為你在暗處窺探。
內殿內,惠嬪正坐在靠窗的軟榻上,手裡正在擺弄花瓶裡的迎春花。
這花雲沁走的時候還沒有。
她想起那個小宮女,想必是她給惠嬪送來的,倒是挺有心思。
“這花可真漂亮。”雲沁笑道。
惠嬪看她一眼,道:“是我叫馨兒去給我摘的,想找你跟容欣,卻聽說你倆去說悄悄話了?”
這便是內鬥的“好處”了。
兩個大宮女不和,只顧著內鬥,對手底下這些小宮女小太監管得就沒那麼嚴了,制度鬆散,宮裡就跟篩子似的,誰都敢在主子面前說兩句。
雲沁臉上立刻露出些委屈,“還不是容欣姐姐,她怎麼對奴婢有這麼多不滿意,不就是罵了個小宮女幾句,便要訓斥奴婢,真當自己是這宮裡的姑姑了。”
她說著還搓了搓眼睛。
惠嬪這才看到她兩隻眼睛通紅,明顯是哭過的模樣。
她面板白,眼角的紅痕十分明顯,這麼一揉,那眼尾紅得越發豔麗,看著既可憐又美豔,惹人愛憐。
惠嬪忽然想起一件往事。
那年有人給父親送了兩個揚州瘦馬,父親均留下了,母親大發雷霆,她卻偷偷跑去看。
她從未見過那樣美的女人,一抬手一低眉,皆是風情。
這給年紀還小的惠嬪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她不自覺地減少了食量,甚至模仿起她們的姿態,直到有次被母親斥責不夠端莊才驚覺。
不夠端莊又如何,京中的人提起她,誰不要讚一句美人。入宮後,她還不是恩寵不斷,甚至還懷上了皇上的孩子。
她下了苦工,才學了有五分像,而云沁,卻是天生的媚骨。那些瘦馬,放到她的跟前,想必都會黯然失色,畢竟她們的媚色不也是學出來的嗎?
雲沁等了一會也沒有聽到惠嬪出聲,有些疑惑地看她一眼,才發現她正看著自己的臉怔怔出神。
“娘娘?”她小心翼翼叫了一聲,難道自己又演過頭被看穿了?
被她一叫,惠嬪才回過神,雙眸緊緊盯著她,突然一笑,“雲沁,聽說你最近在跟廚娘學做點心?廚娘做得我都吃膩了,明日做些來給我嚐嚐吧。”
她這話說得突兀,讓雲沁眉間微蹙,不知道話題是怎麼從自己和容欣的事情上,轉到點心上的。
不過,她聽說的可真多,連她在學做點心都知道,這宮裡確實有些鬆散了。
“奴婢的手藝不好,比不上廚娘的手藝,怕不能入娘娘的口。”雲沁裝作羞赧地說道。
惠嬪聲音輕笑,“無妨,你只管做來我嚐嚐。”
雲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