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便是兩個月。

這兩個月,皇上依舊沒有來後宮,卻發生了不少事。

先是西面傳來了捷報,朝堂僵持了一個多月的氛圍,因為這份捷報也有了些微鬆動的氛圍。

霍金池自然因為高興,而朝臣則是覺得這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他們也沒抓住什麼皇上的把柄,這麼鬧下去,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麼好處。

尤其是有些女兒就是后妃的,心裡早就開始著急了,皇上跟朝臣僵著,後宮都不肯去,這麼下去,御史臺那些人,可就忍不了要遞摺子參他們了。

這些人動搖,他們的上官自然也堅持不住,於是便有了如今朝堂上的形勢。

最明顯的就是霍金池案頭上的奏摺數量少了,沒那麼多參人的摺子了。

朝臣既然退了一步,他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於是當晚,皇上便進了回宮,卻沒去皇后那,也沒去看懷著身孕的劉美人,而是去了一位沈才人處,這一時跌破了眾人的眼鏡。

但只要稍作打聽,便能明白這位沈才人也是有來頭的,她正是那位領軍平亂的沈將軍的妹妹。

霍金池是給了朝臣面子,卻又暗暗給了他們一巴掌。

後宮中的眾人不知道什麼反應,反正雲沁這裡依舊一片安寧。

兩個多月的修養,雲沁背上的傷口基本都癒合了,也沒有留下什麼疤痕,只是還有些紅痕,沒有完全消退,容欣每日還是要按著她給她上藥。

身體也恢復了七七八八,不再咳嗽和氣喘,只是還得好好養著,但下床走動什麼的已經無礙了。

這回改成容欣催著她,多出去走動走動了。

說是走動,雲沁也沒出可去,只能在春禧宮裡面走走。

春禧宮算不上很大,如今天氣越來越熱,倒是有些花草也可以看。

蘇美人被關在殿裡,兩位太后派過來的姑姑,對雲沁的情形也很清楚,她四處走動,自然不會有人限制。

這日她正在廊下看新開的牡丹,一個小太監領著一行人過來。

現在還會來春禧宮走動的,也只有皇后或是太后的人,自然也都不是雲沁能惹得起的人。

她立刻斂住眸子,避讓到一旁。

為首的是個中年太監,雲沁雖不認識,卻認識他穿的衣服,應當是皇后宮裡的太監總管,雲沁隱隱記得他叫做江利海。

江利海一走過來就看到雲沁,立刻眼前一亮,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你也是蘇美人身邊的宮女?雜家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啊?”

說著話,他的眸子還在雲沁身上打量。

雲沁還是一身素衣,頭上隨意簪著根銀點翠的簪子,因為長期不見陽光,她白得更勝往昔,在陽光下都蒙著一層冷光。

唇色雖不似從前嫣紅,粉白的顏色,卻讓她更顯脆弱,嬌弱不勝衣的模樣,只比從前更惹人眼球,就連身後那奼紫嫣紅的牡丹,都叫她給比了下去。

雲沁能感覺到他粘糊糊的打量,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抬眸冷冷看了他一眼。

“你這宮女真是好大……”

被這麼瞪了一眼,江利海正要發作,卻被領他來的小太監攔了一下。

“江公公,這位是雲沁姑娘。”

江利海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看到小太監那暗示性的眼神,才突然想起來雲沁是誰。

登時心中咯噔了一下,立即換上另一副嘴臉,一臉諂媚道:“原來是雲沁姑娘,看我,有眼不識泰山,竟然還敢問起您的名字來了,莫怪莫怪。”

小太監又趕緊跟雲沁道:“這位是鳳儀宮的太監總管,江公公。”

雲沁明白他的暗示,那是在告訴他,這位是皇后宮裡的人,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