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雪一愣,覺得顧長安的這句“天意難違”特別耳熟,像是在哪裡聽過。

直到她想起上個月顧永安從假山摔下來之後,她對顧長安說過同樣一句“天意難違”。

她看向自己那隻被顧長安刺穿過的手掌。傷口明明已經結疤,但被刺穿處仍然隱隱作痛。

昨日是八月十四日,距離顧永安死的那天剛好是一個月。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閃過她的腦海:“顧長安,昨晚是你設計的一切?!”

顧長安投以李知雪一個同情憐憫的眼神:“妹妹怕是受到刺激太大,患上癔症,妹妹還是找大夫看看腦子吧。”

她轉身欲走,李知雪卻攔住她的去路:“是你算計了一切,是、是你把林月清送到子舒床上,就是你……”

一旁的長壽實在聽不下去,主動幫顧長安說話:“昨兒個是奴才和夫人送世子回帳房的,後來也是夫人親自派人尋找姨娘的下落,奴才一直和夫人在一起,姨娘不能含血噴人!”

李知雪卻堅持自己的斷定,這時宋未初出了帳房,林月清含羞帶怯地跟在宋未初身畔。

李知雪看到這一幕便嫉妒得面目全非,她衝到宋未初跟前,一掌狠狠扇在他臉上:“宋未初,當初你是怎麼跟我海誓山盟的?你怎麼能碰其他女人?!”

林氏看到這一幕冷下臉:“把知雪帶進帳房!”

家醜不可外揚,知雪就是被他們縱壞了,這些年來變本加厲。

今日出了這檔子事,她非要鬧得街知巷聞,還敢當眾掌摑子舒,這讓子舒這個世子往後如何見人?

宋未初也知是自己對不住李知雪,但他沒想到李知雪會這麼不留情面,當眾掌摑他,這讓他顏面盡失。

林月清心疼地摸摸他紅腫的半邊臉:“表哥疼麼?”

李知雪看到這一幕,更是妒火攻心,衝上來就要掌摑林月清:“你這個蕩丨婦,就是你勾丨引子舒……”

林月清苦李知雪已久,今日是她揚眉吐氣的日子。

她淚眼漣漣,好不可憐的樣子:“昨兒晚上是表哥對我用強的,我求他放過我,他就是不聽,表、表哥說喜歡我的身子……”

就這樣,林月清再次成功地激怒了李知雪,兩個女人一齣戲,熱鬧不已。

顧長安遠遠看著這出鬧劇,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開心。

明明她已成功走出第一步,卻遠遠不夠。

有朝一日她定要讓宋未初和李知雪痛不欲生。

顧長安走到哪兒都聽人議論善侯府家門不幸。昨日大家還在羨慕宋未初和李知雪的絕美愛情,今日愛侶變怨侶,還被康永帝看了笑話。

康永帝正值愛看熱鬧的年紀,見何德不繼續,追問道:“後來呢?”

“聽聞眼下樂善侯正欲打道回府,大概是嫌丟人吧。”何德對康永帝笑眯了眼。

康永帝一聽這話不高興了:“傳朕口諭,沒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南苑!”

他熱鬧還沒看夠,樂善侯府所有人都不準走!

葉修輕挑眉峰,倒也沒阻止康永帝這個幼稚舉動。

待走遠些,行雲小聲對葉修道:“那顧氏是個厲害的,一夜之間讓樂善侯府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就在今兒之前,顧長安還是所有京圈笑話的物件。到了今天,誰還記得顧長安守了兩年活寡,被人恥笑了足足兩年?

葉修沒說話,行雲自顧自地又道:“卑職今兒特意打聽過了,上個月永平侯府的四姑娘就死在樂善侯府,當時宋世子和李氏原本可以救四姑娘,但那二人居然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四姑娘斷了氣兒,也難怪顧氏會想出這種法子報復……”

葉修未置可否,覺得像顧長安這種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