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看出顧西泠的疑惑,主動解惑:“本官奉旨行事,不可陰奉陽違。”

其實是他明明走了,又莫名其妙再折回。

畢竟是韓煜的旨意,他若就這樣回去,顧西泠出了岔子,他也不好向韓煜交待。

如此這般說服了自己,他靜靜地守在這附近。因為不好站在宋未初的帳房前聽人房中事,他只好離宋未初的帳房遠一些。

不想這一趟倒也沒有白來,他有幸聽了一出好戲。

顧西泠這張嘴,可真是會往人的痛處戳。

顧西泠見葉修正經嚴肅為她解惑的模樣,心道葉大人也挺不容易。大家都在睡覺,葉大人這樣的權臣卻得守在這兒聽宋未初帳房裡的靡靡之音。

畢竟是聖意,她一個內宅婦人也不能趕葉大人離開。

“妾身進去歇息了,葉大人請自便。”

顧西泠說著就要回帳房,誰知葉修長腿一伸,堪堪攔住她的去路:“世子夫人就這樣走了?”

顧西泠一臉疑問:“葉大人可還有什麼吩咐?”

葉修心道他是因為誰才在這兒吹冷風,還要聽宋未初的牆角?顧西泠倒好,把他晾在這兒似乎理所當然。

“外面風大。”葉修淡然啟唇。

顧西泠瞬間領會葉修的意思,但她還是直言道:“妾身幫不了葉大人,此處沒有男子的披風。”

誰知葉修越過她的身邊,徑自入了她的帳房。

她大驚,想要制止他進入:“葉大人,不可!”

葉修看著近在自己跟前的小婦人,個子很矮。

他不以為然:“有何不可?”

顧西泠忙道:“男女授受不親,讓人看見葉大人夜半在妾身帳房出入,只怕會毀了葉大人的清譽。”

“無妨,屆時讓陛下解釋即可。本官是奉旨意保護世子夫人,誰有意見可以去向陛下提。”葉修說著,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本就不寬敞的帳房因為多了一個男人,立時顯得逼仄。

顧西泠一時間無言以對,她求救地看向碧痕,碧痕上前道:“無人敢對葉大人說三道四,但夫人的清譽會受損。讓旁人看到葉大人出入夫人的帳房,只恐會讓人以為葉大人……”

她不敢再說下去,但在場所有人都明白她接下來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葉修看向一旁點頭附和的顧西泠,本來是有那麼一點顧慮,這會子也打消了。

“是本官進了世子夫人的帳房,真要有人嚼舌根,讓人來找本官便是,何足為懼?”葉修說著,自顧自地找了個地方倚靠。

顧西泠和碧痕對視一下,兩主僕面面相覷。

怎麼會有這麼理所當然的人呢?

他是當朝權臣,自是沒人敢說他的不好,但她是內宅婦人,真要有人看到葉修出入她的帳房,她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算了,人家是奉旨行事,名頭大,還是她讓出帳房吧。

她正要出去,誰知葉修又說了:“本官奉旨保護世子夫人,世子夫人是要上哪兒去?”

碧痕同情地看著自家主子。

人家葉大人主打一個是奉旨行事,冠冕堂皇,這大晉朝誰敢違抗陛下的命令啊?

縱然顧西泠是個聰慧的,面對這樣進退不能的情況,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葉修見顧西泠傻站在一旁,和此前面對李知雪棉裡藏針的模樣大相徑庭,唇角不禁上揚。

待他感覺到自己上揚的唇角,又覺得不對勁。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要進顧西泠這個有夫之婦的帳房?

他不及細想,倏地起身,突然頭也不回地走遠。

只剩下顧西泠主僕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何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