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熬夜看熱鬧後,一大早還得起身前往道容山。

林青草小心翼翼的湊到虞蘭身邊,“這個給你。”

他的手心裡躺著一顆療傷丹藥,表面坑坑窪窪,只是下品丹藥,但是卻讓林青草無比珍視。

虞蘭看一眼林青草。

她並不認識他。

越靠近道容山,腦海裡的呢喃就越清晰,震得她心神皆顫,關於昨晚的一切憤怒又席捲而來,燒得她全身發熱不已,傷口灼痛至極。

虞蘭閉了閉眼,一言不發的越過林青草。

林青草撓了撓後腦勺,小心翼翼的收起丹藥,跑到後面。

“她不是說不來道容山嗎?”

受傷的人是可以不來道容山的。

安童看一眼前面的人,撇了撇嘴,“得罪了金丹長老,她哪裡敢在學院裡待著。”

林青草不贊同道,“她哪裡得罪人了!她只是贏了比試罷了!”

安童嗤笑,“贏了人家的寶貝徒弟,本身就是一種錯,更別提她還叫囂著讓人履行賭約。”

林青草氣到了,“她沒錯!”

安童呵了一聲,“你到底是誰啊?跑到我面前狗叫什麼?”

“你!”

“我說,”身邊傳來幽幽聲音,“你們能不能安靜點?”

林青草和安童看過去,都被嚇了一跳。

只見木盎然白皙的面板上有著兩個偌大的黑眼圈,整個人無精打采極了,走路都像在飄著似的。

安童一言難盡,“你昨晚夜會魅修去了?”

木盎然幽幽看著她。

安童乾笑,“不然你怎麼虛成這樣?”

木盎然皮笑肉不笑。

來自六階妖獸的怨念,一整個晚上耳邊就沒清淨過,換誰誰受得了?

道容學院有一條直通道容山的路,不用和道容學院外的人接觸,這一路上只有道容學院的學子。

安童打發走林青草,傳音給木盎然,“你猜陸長老和我大師兄今天會不會來道容山?”

“不會。”

“……你怎麼知道?”

“猜的。”

懸念被提前打破,安童怨念解答,“陸長老被大師兄拉去藏書閣了,陸長老高興得不得了,因為一直都是大師兄負責藏書閣,哪裡還有心思來道容山。”

見木盎然還是興致缺缺,安童不甘,悄聲道,“你知道昨天那頭梭箜獸是怎麼死的嗎?”

木盎然看她,“難道不是被長老殺死的嗎?”

“切!靠他一個人怎麼可能!”

虞蘭獨自走在上山的路上,無視周圍投來的視線。

虞月今天沒來,她在躲著她。

虞蘭沉默的垂首。

她昨天回去後,連夜去了藏書閣翻閱資料,卻只找到一些梭箜獸的隻言片語。

梭箜獸,能夠穿越空間,撕碎空間,一般只在大型妖獸窟裡存在。

梭箜獸有鬼,耳邊的聲音不斷,虞蘭閉了閉眼,心中有些不安,卻還是堅定腳下的步伐。

為了強大,就算梭箜獸有鬼,這趟道容山之行,她也必須去不可。

她不要再經歷昨夜之事!強者待弱者為螻蟻,辛苦爭來的機會被人輕飄飄無視,而她卻無處訴說!

耳邊的聲音更加清晰了,情緒共享,虞蘭的胸腔隱隱作痛。

唸叨不休的話語終於多了一字,“幫吾……兒……”

“你怎麼了?”

突如其來的問詢讓虞蘭一驚,她後知後覺的側首望去,然後沉默。

木盎然擠出一抹笑,“你都虛弱成這樣了,非來這做什麼?”

“……你也沒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