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靜了一瞬。

隱機尊者更是複雜的看了木清梔一眼。

木清梔久不參與此事,卻還是這樣的脾氣。

卻不知道這樣的話語只是得罪人,並沒有什麼用處。

還是天都城城主開口道,“既然怕因聖因為他們而來臨望知大陸,那就把他們禁錮起來就好了。為今之計,是弄清天洲之淵的事情,他們不重要。”

天都城城主拿出一樣鏡子,“這是能夠幻化出望知大陸的幻象,我先將他們安置在其中,去去他們的邪氣。有我在和天都仙城的氣息壓制,因聖不能透過他們獲得任何力量,他們也就沒有任何用處,我們就先將這些人放過吧。”

沒有人有異議。只要他們身上不能連通因聖,沒有人會在意他們。大能們更在意的是因聖為何能將一座城池送出來。

於是天都城城主手一揮,包括方令在內的所有魔奴城人們全都被移到鏡子裡,木盎然立刻感覺到自己和方令的聯絡斷了。

她抿了抿唇,又很快放鬆下來了。

該說的早已說了,等方令神智清明瞭之後,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而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座魔奴城早已經被湮滅了,半點痕跡都沒露出來。

就在魔奴城湮滅的同一時間,天洲之淵裡,因聖狠狠皺眉。

“魔尊大人!”血生擔憂叫道。

因聖眉頭微松,臉色有些不好看,“竟然沒殺了那些人?”

血生意外,“怎麼會?”

因聖邪氣微動,很快冷笑著說道,“那個傢伙許久不曾有動靜,我也該讓這些人知道。我因聖不出天洲之淵不是出不了,而是不想出!”

天洲之淵從來不曾被真正封印。

因聖看向血生,讓血生不敢直視。

因聖帶著譏諷,“他們得意得夠久了,也該讓他們清醒清醒了。”

血生聽聞,也緩緩吐出一口鬱氣。

是了,他們憋屈夠久了。

接下來大能們圍著天洲之淵搗鼓許久,許多手段木盎然都看不分明。

有時候修為是有壁的,她也不感覺意外,閉著眼睛竟然修煉自己的了。

不過如她所想,這份安然沒過多久,她就感覺到一道目光注視。

她睜開眼,看到的是那常守天洲之淵的大乘修士。

大乘修士眼神帶著審視,彷彿閱盡千帆一般,任何事情似乎到了他眼裡都無所遁形。

木盎然詫異,“前輩?你找我有事嗎?”

她內心平靜。

不來找她才不正常,畢竟事發時她還在天洲之淵呢,她才不會覺得眼前人不會懷疑呢。

但是木盎然並不是很擔心。

再歸根究底,她也只是個元嬰修士罷了。更何況,她出身木靈島,是木清梔的女兒,來歷根本不會出問題,更不會有人覺得出身木靈島血脈的她出了問題會沒人知道,更不覺得她出了問題會讓木清梔隱而不發。

所以,這一切只會是巧合。

讓她憂慮的只會是木清梔的想法,不過在魔奴城一眾人活下來後,就算她的目的達成了。

而幻境之中,方令正在被窗外的嬉鬧聲吵醒。

他緩緩睜開眼,目之所及的是桌子,他坐起身,環視四周。

這是一座醫館,空氣中飄著藥材的氣味,外面的叫賣聲和喧鬧聲隱隱傳來,氣溫有些炎熱,就像是一個平常午後忍不住打盹一般。

方令掀開門簾走出門外,首先便是強烈的陽光,讓他忍不住遮住眼睛,只能勉強看到天空日頭正旺。

他緩緩低下頭,看到自己正身處在一處熱鬧的街道,是最平常不過的人間景象。

人人臉上都掛著淳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