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的很奇怪。

有的時候覺得太過漫長,有的時候又覺得太過短暫。

距離那次雨夜,距離那次與貝都因人的對峙,已經過去要有兩年了。

在這兩年裡,蓋里斯在敘利亞-巴勒斯坦地區,拉出了一條自紅海到塞普勒斯的虛線。

最南邊是蒙特利爾、再往北是卡拉克、亞嫩、提爾、塞普勒斯。

這些據點,猶如星火一般,灑在大地上,點起原野。

但這些火,並不是為了單純的重塑一個耶路撒冷王國。

那沒有意義,蓋里斯要的是“天國王朝”。

回首望去,看向那緊緊閉上的城堡大門,蓋里斯就清楚雷蒙德是靠不住的:這人貪生怕死,好大喜功,見利忘義。

當然、這也正常,這個世界上,本身就到處都是蟲豸,到處都是蠅營狗苟之輩。

每個人都是鼠目寸光,目所能及之處僅眼前方寸之地。

正因如此,才顯得“麻風王”薩拉丁、巴利安、阿梅代這些人尤為特別。

走在那城堡前的山崗小道,眺望遠方的城市的黎波里,再看向那一望無際的大海。

在這5月裡慘白的陽光下,蓋里斯步履輕盈,甚至於他還輕聲歌唱了起來。

“看啊,我將創造新天新地,那些舊事將不再被記憶,也無須追憶過去。”

“我將造一座令人歡欣的耶路撒冷,她的居民將在其中找到歡樂。”

“全世界將因耶路撒冷而喜悅,因她的百姓而歡欣,其中再無哭泣與哀號。”

“那裡不再有短命的嬰孩,壽命不及的老者不再存在;”

“因為百歲死的仍算孩童,有百歲死的罪人算我被咒詛。”

“你們將建造自己的房屋並居住,他人無法佔據你的家園;”

“你們將栽種葡萄園並享用,果實不會被他人奪走。”

“伱們的日子將如樹木般長久,親手勞作的果實將永遠享用。”

“你們不會徒然勞作,所產不會遭毀滅,子孫也將如是。”

“未求告時,主已應允;正言語時,主就垂聽。”

“豺狼與羔羊將共同牧放,獅子將如牛犢般食草,塵土是大蛇的食物。”

“在聖山之上,再無惡事與傷害。”

悠揚的曲調,伴隨著蓋里斯打出的節拍,流淌在這天地間。

這是無比的歡欣,便是草木也與之回應。

便是那停滯在空中,遮擋住陽光的白馬、也都為之側目。

烏雲要開始匯聚了,的黎波里城,尚不知曉自己將要迎來什麼。

那是雨,亦是血,更是一次逾越節的獻禮。

……

博特倫教會的文森特神父,在這陰雲密佈的季節裡,離開了博特倫,快要抵達的黎波里城。

他的面色很差勁,因為先前那事,他又一次、再一次被主教給訓斥了。

在主教看來,他一名堂堂神父,居然連個醫生都收拾不了。

丟他文森特的面子是小,丟了整個博特倫教會的面子是大!這下子,他們教會的面子還往哪擱啊?縱然文森特辯解,說他已經把文書遞給蓋里斯,但蓋里斯人終究是沒有出席那次審訊。

事後,教會想要去調查蓋里斯的去向,又遭到了博特倫領主普利萬的干涉,以至於相當長時間裡,他們都失去了蓋里斯的行蹤。

等到的黎波里那邊的訊息傳過來後,博特倫教會才知道蓋里斯去了哪裡。

基於將功補過的要求,文森特這一次被作為博特倫教會的使者,前往的黎波里。

希望他能向的黎波里大主教痛陳利害,狠狠辦了蓋里斯!

同塞普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