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在下也十分同情,世事無常,還請您放寬心為好!”

李深也站起來回禮道。

別看程敏政現在這麼倒黴,但其實相當有才華,李深十八歲考中探花,程敏政二十歲就考中了榜眼,比李深還高一名,而且官員亨通,他在被罷官前,官拜詹事府詹事、兼翰林學士、禮部右侍郎,下一步就是進入內閣。

結果卻在這個關鍵的當口,因舞弊案前程盡毀,可以說他的損失比唐伯虎和徐經慘重多了,也難怪歷史上他出獄僅僅幾天就被氣死了。

“程兄,我覺得李探花說的有理,世事無常,官場上起起伏伏也在所難免,只要你安心養好身體,日後肯定還會有起復之日的!”

王華這時也向程敏政安慰道。

他們兩人年齡相仿,同在詹事府為官,負責教導太子朱厚照,對彼此的才華都十分欽佩,因此交情頗為深厚。

“多謝兩位的安慰,其實我已經想通了,就像李探花詩中所寫的那句‘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生前再怎麼顯赫,死後也無非是黃土一堆!”

程敏政搖了搖頭再次道,看得出來,他依然沒從罷官的打擊中走出來,整個人的意志都顯得有些消沉。

王華又安慰了程敏政幾句,但對方似乎並沒有聽進去,這讓他也嘆了口氣,轉頭又向李深感謝道:“李探花,多謝你的指點,才讓守仁製出望遠鏡,可惜卻未能向陛下求得對你的賞賜!”

“王大人太客氣了,在下本就不願為官,若是早知道守仁兄會替我求賞賜,我肯定會制止他!”

李深哈哈一笑道。

“還是李探花看的通透,這朝廷的官不做也罷,做的好是應該的,做不好,卻可能連小命都保不住!”

意志消沉的程敏政這時忽然插嘴道。

事前誰能想到,他只是做了次主考官,卻把自己給考進監獄裡了,差一點就死在裡面了。

“程兄,李探花年輕衝動,你怎麼也和他一樣衝動?吾輩讀書人,一輩子不就是求得齊家、治國、平天下嗎,若是不為官,如何治國,如何平天下?”

王華卻開口反駁道。

“治國平天下當然是吾輩的職責,可也要看時機,王兄你比我清楚,陛下他變了……”

“程兄慎言!”

沒等程敏政再說下去,就被臉色大變的王華打斷道。

“好好好,不說了,是我失言,今天主要是宴請李探花,咱們吃飯!”

程敏政總算是清醒了幾分,當即不再苦笑一聲認錯道。

王華嘆了口氣,隨即吩咐下人將酒菜送上,四人邊吃邊聊,這次四人都儘量只聊風月,不聊國事。

不過在座的四個人中,有一個狀元,一個榜眼,一個探花,最差的王守仁也是個進士,聊天的內容拐來拐去,最後還是拐到了朝中的一些事情上。

“父親,聽說陛下最近沒有上早朝?”

王守仁向父親隨口問道。

“沒錯,聽說陛下聖體有恙,所以一連幾天都沒能上朝。”

王華點頭道。

“不對吧,我怎麼聽說陛下身體沒什麼問題,只是不想上早朝罷了。”

程敏政卻再次插嘴道,別看他罷官了,但在朝中依然有不少的熟人,訊息也比一般人靈通的多。

“話不能這麼說,陛下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以前都是強撐著上朝,現在休息一下,調養調養身體也好。”

王華再次替朱祐樘辯解道。

聽到朱祐樘最近不想上早朝,李深和王守仁相視一笑,之前他們聊天時,就達成共識,早朝即折騰大臣,又折騰皇帝,現在看來,那位皇帝陛下總算是折騰不動了。

王華和程敏政爭論了幾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