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長髮飄飄也是跟陳洋學的,而且青出於藍,看上去很中二。

“哥,你這是要出門?”阿杰一臉喜色地進門。

“什麼事這麼高興?”男子叫周杰,可惜差了一個倫字,不然都能娶昆凌了。

阿杰下面還有個九歲的弟弟,十四歲的時候父親跟叔叔出海打魚遇上風浪再也沒回來。

母親性子比較弱,阿杰讀書的天賦不能說一般,只能說完全沒有。再加上家裡條件困難,讀到初一就綽學成為一名光榮的無產階級份子。

小時候阿杰身體瘦小,經常受人欺負,陳洋個子躥得早,又有點正義感,好管閒事,幫阿杰擋過幾次災,後來阿杰就一直跟在陳洋的屁股後面跑。

前世陳洋做酒吧駐唱歌手時,被喝醉酒的客人調戲,由於剛進酒吧不久,當時老闆同事都跟陳洋不熟,明哲保身下沒一個肯為陳洋出頭的。

還是去省城看他的阿杰在混戰中給陳洋擋了對方一記酒瓶子,被打破頭當場暈過去,在醫院治好後行動也沒有以前那樣便利,嘴巴歪斜了,還時不時地流口水。

陳洋也將對方打得不輕,要不是阿杰受傷致殘事後跟對方妥協,陳洋至少要多踩幾年縫刃機。

由於形象問題,阿杰沒有再出去過,一直留在了村子裡,成了一名守村人,村裡紅白喜事阿杰都會去湊個熱鬧,做點雜事,換幾頓酒肉。

每次陳洋回村看到阿杰時都心生愧疚,但阿杰跟沒事人一般,咧著嘴找過來,流著口水,開心地跟陳洋說村裡發生的一些趣事。

經濟困難的兩個光棍漢,一瓶散裝白酒,一包花生米,坐在海邊石頭上可以聊很久。

重生回來來阿嬤還在,阿杰五官也還都在原來的位置,真好!

“哥,王紅英母女來了。”

“王紅英母女不是去你家了嗎?怎麼又來了?”陳洋一怔。

“本來是要去我家的,我逃到你這邊來了,太陽大,你這裡沒擋蔭的,她們罵不了多久就會受不了了。”

陳洋剛還有些愧疚,聽到這話忍不住抬起腳要踹對方屁股,被兩女一狗罵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捱過去,這小子又把人往這邊帶,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

“哥,我媽和弟弟在家。”阿杰笑著閃到一邊。

“饒你一條狗命!”想到阿杰媽性子弱,陳洋收回了腳,往窗外一看,王紅英母女正在往這邊來。

那條黑色的板凳狗叫黑子,是小短腿,此時風風火火地跑來,黑狗子跑在最前面,不時停下等王紅英,楊薇。兩隻搭耳朵跑動時一扇一扇的,看上去挺好玩。

(板凳狗,中華田園犬的一種。看著小短腿,其實根紅苗正,按功勳祖上怎麼也是個黨員。爺爺輩抗過日,跟小日子的大狼狗幹過仗的。)

之前被罵了半個多小時,陳洋可不想再經歷了,無緣無故把楊軍打得鼻青臉腫,兩人也理虧,都沒辦法還嘴。

陳洋在房間內掃了一眼,眼珠子一轉,開啟黑白電視機,聲音調大了一點,然後拉了一下阿杰,兩人悄悄咪咪地從後門溜走了。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哥,你真高。”聽到遠處的叫罵聲,阿杰豎起大拇指。

“有多高?”陳洋哼哼一聲。

“至少有兩層樓那麼高。”

“你小子初中都沒畢業,哪這麼多怪話,跟我走。”

“去哪?”

“先去理髮。”

“啊?不去行嗎?”

“不行,從今天開始,咱們兩兄弟改頭換面,重新做人。”陳洋拽住想逃走的阿杰,將他拖到村裡理髮的肖立民家。

陳洋理了個寸頭短髮,鏡子裡整個人清爽一截,將他清秀俊美的五官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