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潤跪下,王氏冷酷地揮動鞭子。

“啪啪啪!”

接連三下,重重打到劉雨潤身上,他沒有尖叫,也沒有求饒,而是咬牙忍著。

“要怪就怪你爹,要不是他橫插一腳,我女兒也不會死!我更不會到現在,連個女兒都沒有!該死的賤人!”

“我爹沒錯,況且死者為大,請您慎言。”劉雨潤出聲反駁。

“我慎言?我連女兒都沒了,慎言有個屁用!”

“那你要問我娘,為什麼孩子沒了。”

“住口,妻主很愛我,她絕不可能做這種事!”王氏拽住劉雨潤的頭髮瘋狂大吼。

“我孃的為人,這麼多年您沒看出來?”劉雨潤即便痛得臉都扭曲了,聲音依然充滿嘲諷。

“啪啪啪!”

王氏用盡全力鞭打他,劉雨潤抱著頭,蜷縮著身體,裝作對痛苦和悲傷麻木。反正他來到這世上,從未有過幸福。

魏國公嫡女劉夢君,花名在外,大婚前夕誘騙王氏與她歡好。王氏交付身心,有了孩子,盼著出嫁,可盼來的卻是情人與別人大婚。

他找到魏國公府,沒見到劉夢君,而是見到劉夢君新夫郎李氏。

“既然有了,那就抬進門做小侍。”

“我外祖母是右都御史,想讓我當小侍,做夢!”

半個月過後,王氏終於見到劉夢君,開口就讓她休了李氏娶自己。劉夢君滿口答應,然而沒過多久,孩子沒了,那是個女胎!

他認定藥是李氏下的,所以懷恨在心。

六年後,李氏病逝,王氏如願以償嫁進魏國公府。然而婚後生活,並不像他期待的那般美好,尤其是他只有兒子,小侍那邊卻不停生女兒,嫉妒讓他失去理智。

他把所有怒火都發洩在劉雨潤身上,因為劉雨潤的眼睛跟他死去的爹一模一樣!

劉雨潤有個同父同母的姐姐劉萬枝,可惜這個姐姐非但沒幫他,還同王氏親近,這使得兩人關係極差。

王氏打累了,坐在椅子上看著瑟瑟發抖的劉雨潤,理了理散亂的頭髮跟衣服,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公子,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惜文痛哭流涕。

劉雨潤望著風中搖曳的光禿禿樹枝,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頭?

要說王氏唯一有良心的就是,打完會派大夫給劉雨潤治療。這便是魏國公不出面的原因,只要不鬧出人命,不傳到外面,她就不管。

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所謂的世家。從遠處看,美好得令人遐想連篇,走近一看才發現,裡面早已腐臭不堪。

“我朋友五日後上門拜訪,你好好表現。”第二天,劉萬枝出門前,特意繞路去看劉雨潤。

“我這個樣子怎麼見人?”

“臉不是好好的?”

“除了臉,我身上還有哪裡是好的?”

“你非要跟我吵架是不是?別以為你是弟弟我就不敢打!”

“呵,你什麼時候把我當弟弟?”

“你真是無理取鬧!”

劉萬枝氣呼撥出門,今日狐朋狗友包了春花院,她得趕緊過去。

說來也奇怪,四皇女不知為何突然轉性?這些日子,她不再追著周嘉然屁股跑,也不再逛花樓,而是天天跑杜安書面前獻殷勤?

真是丟女人的臉,男人不能慣,越慣越得寸進尺,得用武力威懾才行。

五日後,九九重陽節。

秦玉汐提前從太君後那拿到出宮令牌。說起來,太君後對她也算寵愛有加,只要不覬覦太女之位,就是寶貝孫女。

秋高氣爽,車馬擁擠,行人喧囂。

登高由大皇女組織,愛熱鬧的她叫了許多世家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