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儀的女官急得滿頭大汗。

“抱歉啊,我忘了,哈哈。”秦玉漫尷尬地站過來。

宴會進行到一半,秦玉汐肯定,秦玉漫不是重生。若是重生,不可能連基本的規矩都忘了,還有那些露洞百出的行為,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走路姿勢僵硬,拿筷子方式不對,不熟悉宮裡佈局,對禮儀規矩一無所知。秦玉漫就算再乖張任性,也受過十多年宮廷教育,很多東西深入骨髓。

“皇上,臣有事啟奏。”國子監祭酒突然站出來。

女皇僵著臉,她氣的不是囂張任性的四皇女,而是不看場合的國子監祭酒!

秦玉漫一溜煙跑出去跪下:“母皇,杜公子今日因女兒受傷,女兒願娶他為正夫,求您成全。”

“皇女殿下!”國子監祭酒失聲大喊,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四皇女是什麼樣的人!

“漫兒,你這話是誠心的?”女皇目光灼灼。

“是,女兒以往行事荒誕,讓母皇擔憂實在不孝。”

“有道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你若改好,朕答應你又何妨?”

“皇上!”國子監祭酒還想掙扎,但女皇沒給她機會,當下就賜婚,連四皇女生父德君,都沒來得及阻止。

“老四好像變了?”大皇女狀似無意說道。

“判若兩人。”皇太女出聲。

“耐人尋味。”秦玉汐接上。

“味,味,味同嚼蠟。”六皇女茫然無措。

秦玉清快速冷靜下來,連十歲的老六都看出來,她不相信母皇會無動於衷?

秦玉漫回到座位時,突然覺得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如坐針氈。

“姐姐妹妹們,有,有事嗎?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四姐勇氣可嘉,妹妹敬你一杯。”秦玉汐主動舉起酒杯。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秦玉漫沒做他想,一飲而盡,其他四人也找藉口灌她酒,很快她便醉眼朦朧。

“真好看。”秦玉漫看著戲臺上撫琴的紫衣公子拍手稱快。

秦玉汐問她知不知道對方是誰?秦玉漫搖頭。

五人交換眼神,沒有聲張。

京城有三大美男,周嘉然美豔絕倫,杜安書溫潤如玉,劉雨潤俊雅非凡。今晚除了杜安書,其他兩人都在,此時彈琴的正是周嘉然。

周嘉然是戶部尚書嫡子,五年前秦玉漫初見他驚為天人,忍不住綁到自己宮裡。那時他才十歲,若不是德君及時出現,後果不堪設想。

戶部尚書不得不把兒子送出京城,後來母親去世,才接回來守孝。守孝期間,秦玉漫也不肯罷手,還是女皇出面制止。

孝期是今年五月結束,秦玉漫上躥下跳瘋狂追求周嘉然,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回憶結束,秦玉汐看向劉雨潤的位置,發現是空的,急忙跟皇太女說去如廁,實際上去的是御花園。

穿過走廊,凝望著不遠處朦朧的花園,不知為何心跳越來越快。短短几段路,彷彿經歷長途跋涉一般。

今晚的月色很亮,芙蓉花香氣迷人。

秦玉汐看到十七歲的劉雨潤蹲在地上,逗弄一隻小貓。藍色長衫鋪在地上,黑色秀髮從肩頭流瀉而下,蒼白的臉上泛著淺淺的紅暈。

“你迷路了嗎?身上為什麼有傷呢?”

誰能想到,循規蹈矩的劉雨潤會跟貓說話。

秦玉汐突然覺得心痛,她倉皇地轉過身去,想要逃離這裡。

“你也很疼嗎?”

這句話像是無形的手把她拉住,她忍不住回頭看去,劉雨潤正用手帕為小貓包紮傷口。小貓彷彿聽懂他的話,發出“喵喵”兩聲。

“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樣。”劉雨潤臉上的脆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