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病人的狀態極差,揮手將院子裡那一盞燈撫滅,不過陸臨淵似乎看到看到無量的光在燈芯中隱沒。

接下來,他出門,在高原上煉製青銅,鑿出石罐,然後將自己焚燒,骨灰落入罐中,沒入三重銅棺內,葬在了高原下。

此時院中的那一柄石琴,彷彿通靈,不斷的震盪,最終離開了此處。

畫面再轉,這柄琴不知如何出現在了一位少年的手中。

漫長的歲月之後,這少年走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領域,但是身邊已經沒有一個熟悉的人了。

他獨自坐在九重天之上,彈奏著一些古老的小調。

直到有一日,他將這石琴從九天之上丟下,落入了一處普通的星域。

或許是覺得世間再也沒有人配擁有自己,神物自隱,再也未曾現於世間。

只是上面的氣息實在是太過於不可思議,尤其是那暗紅的血液,不斷的有神異的事情發生。

某一世,這石琴所滲透出的氣息沾染了一位少年,那一次這裡還叫石村。

又一世,又有一位少年被這石琴的氣息沾染,從這裡走出,那一世,這裡名為藍星。

陸臨淵冷笑一聲,“荒和葉的強大與否,乃是他們一步一步殺出來的,縱然是沾染了你的氣息,又有什麼意義?”

“這無盡的畫面之中,光藍星之上的數十億人不都可謂是沾染了你的氣息麼,豈不是各個要成為荒成為葉,簡直是笑話……”

他伸出右手彷彿跨越了古今未來,搭在了石琴之上。

道道漣漪從石琴之上盪漾開來。

那些無盡紀元以來的畫面一層一層的散開,最終什麼都沒有留下。

只剩下陸臨淵一人站立在崑崙之巔,手中握著那石琴。

或許如今稱呼其為石琴並不太適合,他早已經發生了不可思議的異變。

石琴沾染了那位病人的血,匯聚了寰宇之力,其上紋路彷彿是大道本身。

琴身看似是石頭,卻透出朦朧光澤,彷彿介於真實與虛幻之中。琴絃長存,不斷不滅,泛起漣漪,每一次波動彷彿都有世界在其中生滅。

陸臨淵嘴角閃過一絲冰冷。

至高、至強、至聖、至明的仙帝化道之焰直接在他的手中燃起,隨後直接落在了那石琴身上。

隨著這化道之焰閃過,石琴上瞬息就冒出了不可思議的白煙。

很難想象,這樣的一柄神器竟然會被點燃,明明不過是虛妄之物,卻彷彿被真實的燃燒。

很快這石琴的琴絃彷彿被焚燒殆盡,不再存在。

接著這種火焰覆蓋在整個琴面之上,原本晶瑩剔透的琴身竟然變成了焦黑一塊。

不過陸臨淵面色沒有任何變化,並沒有任何心疼之色。

要知道,在那位病人之前,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被獻祭,都不復存在。

然後才有瞭如今的諸天萬界,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位病人可以稱得上是這個世界的創世之神。

這石琴曾經沾染了這一位的血,隨後更是被伴隨至高天帝這一位不可思議的祭道之境漫長的時光。

上面沾染的氣息,恐怕任何人得到一絲一縷都會產生不可思議的變化。

那琴絃之上,有著世界的起伏,顯然擁有著難以測度的妙用。

這一柄石琴可謂是如今諸天萬界之中最為寶貴的奇物了,任誰獲得都將倍加珍惜,細細研究。

如今卻被這般毫不猶豫的焚燬,任誰看到了都得感嘆一句,暴殄天物。

陸臨淵的嘴角閃過一絲嘲諷之色,彷彿帶著一種不屑。

虛無之中,響起一聲咔嚓聲。

這是至高格位出現裂紋的聲音,這種化道之火,乃是他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