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翰教授的話,沈洛笙聽明白了。

錢幣是古董沒錯,但因為朝代不明,無法參考市面上已經出現的古錢幣進行估價。

它到底值不值錢?值多少錢?取決於拍賣會上的大佬願不願意收藏它?願意花多少錢收藏它……

所以沈洛笙想知道蕭翊珹所給錢幣的真正價值,不得不去一趟拍賣會試試水了。

從孫教授處離開後,田嘉宏送了一本小冊子給沈洛笙,乘車返回鄉下的路上,沈洛笙將那本小冊子翻看了一遍又一遍。

小冊子上記錄著到目前為止,拍賣會上成功賣出去的古錢幣——

戰國時期秦銀製半兩大錢,拍賣價207萬元。

金真書折二型天眷通寶,拍賣價2145萬元。

“咸豐元寶”背“寶泉當五百”雕母,2185萬元。

……

清乾隆二十五年乾隆御製祈福金錢,竟然在拍賣會上賣出了41975萬元的天價!

沈洛笙算是大開眼界了,原來製作精美、存世稀少的錢幣,真的比銀錠和金餅值錢太多了。

蕭翊珹上供給她的錢幣並不是每一枚都製作精美,但也能從中挑揀出一些精緻絕美的,若是放在拍賣會上,說不定真有賣出高價的可能。

沈洛笙扣上手中的小冊子,已經下定了決心,必須去拍賣會上試一試。

一時間,她那雙精緻靈氣的貓瞳中閃爍著比星辰還要璀璨的亮光。

……

京都。

依山傍水的天水城內,絲竹聲聲,處處都是鶯歌燕舞。

湖邊,有一人在釣魚,彷彿為了效仿魏晉風流,他穿著寬大的紫色衣袍,隨性散落的髮絲,透著風流不羈。

他的旁邊,趴跪著一個人:

“蕭翊珹又有上書送到了京都,跟之前一樣,都被咱們的人攔下了。”

“呈上來。”

“是!”

紫衣男人一封一封地翻看著蕭翊珹的親筆信,薄唇輕啟:“西洲那邊……災情還是很嚴重?”

跪在那裡的人事無鉅細地上報:“剛鬧完洪災就來了旱災,已經將近一年沒有下雨了,西洲百姓的房屋和田地都被洪水吹毀了,旱災更是令整個西洲大地寸草不生,他們連草根和樹皮都吃不上,只能吃人,大人會反抗,吃不上,只能吃孩子,自己的孩子不捨得吃,就跟別人互換孩子吃。”

易子而食,原本是極殘忍的事情,透露了受災民眾的可憐、無助和無奈。

但紫衣男人卻嗤笑一聲:“虎毒尚不食子,呵呵,真是一幫殘暴的愚民啊!”

音落,他便將蕭翊珹上書的信件一點一點撕碎,命跪在地上的人將紙屑摻進魚食之中,丟進湖中餵魚。

“天子把蕭翊珹貶斥到西北邊境,他不趕緊去上任,卻在半路上帶著他的親兵賑濟災民,還如此執著的一封封上書給天子,他跟那幫災民一樣,愚不可及!”

紫衣男人說著,就朝著湖裡重新拋了一竿。

他怎麼可能會讓蕭翊珹的上書呈到天子的桌案上。

蕭翊珹明擺著就是想透過賑濟災民建功立業,上書讓天子知曉,好讓天子把他重新召喚回京都。

紫衣男人眉心微皺,一雙狹長的黑眸中盡是陰鷙寒光:

他好不容易才把蕭翊珹趕出京都,怎麼可能再讓他回來?

“傳我令給西洲的暗探,無論蕭家軍想做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們太順利。”

“是!”

……

沈洛笙準備的藥品、食物和水都很充足,所以這段時間蕭翊珹沒有出現在沈洛笙的老房子裡。

說實話,古代少年中郎將連續好幾天沒來,沈洛笙的心裡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