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好多墨漬幹了擦不掉,沈不秋又抽了張紙,一手拿貓一手拿紙,就這麼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很小,容廁所與浴室於一體,頭頂有個出水的淋浴管,一個洗盥盆就佔了不少空間。

白色的洗盥盆被擦得乾乾淨淨,沒有一點汙漬,上面放著洗漱用品和洗衣液。

因沈不秋的動作而臉朝下的懷昱清楚看到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開啟了水龍頭,水打溼了手中的紙巾,隨著那隻手因擰水而攏緊,沾了水的手背上凸顯了青筋紋路,手腕上的傷痕相映襯著,有一種凌虐的美。

還沒等懷昱再細看,他又被向上翻轉過來,涵著水的紙巾就在臉上使喚了,但對方手法輕柔,一點都沒弄疼他。

“下次別玩筆了,墨水吃到肚子裡了怎麼辦?”

然後又抬起他的爪子,發現粉色的肉墊上也沾上不少墨水,不管懷昱抽爪的動作,攥著爪子又用紙巾給他擦了擦。

然後又打溼一張紙給他擦臉。

也不管手中任憑他擦臉的小貓能不能聽懂他的話,沈不秋停頓了一下後說道:“明天出去給你買玩具。”

近在耳邊的聲音沙啞好聽,懷昱又沒忍住抖了抖耳朵。

只是這次,他的耳朵被捏住了。

耳朵上血管很多,本就是敏感的地方,被那有些粗糙的指腹揉捏了兩下,懷昱忍不住一陣戰慄,失聲喵了一聲。

那隻手並沒有罷休的意思,好像找到什麼樂趣似的連懷昱另一隻耳朵也沒放過。

只等懷昱渾身戰慄,拒絕之聲連連,那手才罷休。

懷昱狠狠瞪了拿著他的沈不秋一眼,但對方並沒有被他給嚇住,反而揉了揉他的腦袋。

懷昱氣極!

這登徒子!敢這麼冒犯孤!

沈不秋將小貓放到了窩邊,怕小貓熱,還鋪上了一個小涼蓆讓小貓睡,往常他將小貓放這涼蓆上,小貓就會或趴著仰躺著看著他,只是不知道今天怎麼一放手就跑進窩裡去了。

沈不秋有些怔愣的看了眼自己的手。

是他剛剛力氣太大了嗎?他明明很小心了。

他歪著頭去看躲在窩裡背朝他的小貓,心中有些擔憂。

那他下次再小點力氣吧,小貓確實太脆弱了。

沈不秋起身去搜尋地上的水筆殘骸,但找了一圈沒找到。

小貓把筆丟哪去了?

他又來到書桌面前,準備找找看看掉了幾支筆,如果不及時找到,小貓沒事又找出來玩,吞了筆蓋又或是吃了墨水就不好了。

然後,他看到了安安靜靜躺在桌上,筆帽全被染黑的一支黑色外殼的水性筆。

他沉默地將筆拿了起來,端詳了一下。

奇怪……怎麼會在桌上呢?

他總共就兩支筆放在桌上,兩支都是一模一樣沒有花紋的黑筆,兩支都在桌上。

但看小貓的模樣和這筆的慘狀,兇手肯定就是小貓。

筆身沒有撕咬的痕跡,應該只是摔的,只有摔地上才會成這樣。

小貓撿起來的?這……未必也太聰明瞭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