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上這件事時被嚇得渾身發抖。

那天我和謝淑卿結伴放學,她說肚子餓,我就陪她繞路穿過小巷想去買蛤仔煎墊肚子。

誰料就在將要穿過巷子時,一個身穿紅色雨披的老大叔忽然出現把我們叫住。

幾秒種後,雨傘驟然墜地,尖叫聲響徹小巷,不等我反應過來,一記重拳從我身側猛地竄出,重重砸在了那個變態大叔臉上。

林漢聰一把拉起我的手:“走啊!”

我急忙也下意識地拖住謝淑卿的胳膊,三個人奪命狂奔在落雨的巷子間。

即便已將那個人徹底甩遠,即便林漢聰已經陪我遠離了那條陰暗又潮溼的小巷,可渾身上下仍莫名有種蟻噬感在作祟,那種令人作嘔的感覺久久未能散去,我甚至不敢去想當時林漢聰要沒有出現,自己該怎麼辦。

把謝淑卿先送回家,林漢聰牽著我的手陪我走在騎樓下,他透過我過於冰冷的掌心感覺到我在發抖,便停下腳步轉過身。

我一直都低著頭,沒有說話,那些驚恐感始終都未散去,大腦好像都跟著進入到某種麻痺狀態。

一陣溫暖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將我完全包裹了起來。

林漢聰將我緊緊抱在懷中,像哄小孩一樣對我說:“沒事了,趙心卉,沒事了……真的沒事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他一遍遍地重複著:“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的眼淚也在那一瞬傾倒而出。

方才攫住了我心臟的恐懼這一刻似乎被這個擁抱徹底擊碎了。

我用力回抱住了他的肩膀,哭到喘不過氣,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在他的縱容下宣洩著自己的委屈。

我媽那天看到我渾身淋溼、嘴唇泛白的模樣嚇得差點心臟病發,詢問了事情經過後,立刻一個電話打去學校,要求校方加強學校周圍的安保。

而我望著洗完澡後,同樣坐在一旁用毛巾擦拭頭髮的林漢聰,慢慢意識到,也許有什麼東西正在我們之間恣意生長,我們誰都不敢低頭去看,小心翼翼假裝那些微妙的情愫並不存在。

似乎只有這樣才有機會維持現狀。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一直遵守諾言,永遠陪在對方身邊……那個時候我才真正意識到什麼叫做“少年人酸澀的暗戀”,原來就是這樣小心,害怕他知道,又害怕他什麼都不知道。

害怕他知道後會離開,又害怕他因為不知道被別人帶走。

現在想想,真是傻瓜。

經過那件事後,我又開始坐林漢聰的摩托車上下學了。

我們兩個人對之前發生的小矛盾絕口不提。

但我還是會問林漢聰:“為什麼那天你能出現的那麼及時啊?”

林漢聰一開始還想逃避:“沒有啊,我就是偶然路過.”

“是偶爾路過嗎?我才不信!”

他卻總是嘴硬:“有什麼好不信?我就是偶爾路過。

誰能想到你們那麼倒黴,會碰上那種晦氣東西.”

一直到很久以後,他才和我吐露,這一切都不是“偶然”。

那個時候我們已經穩定交往了一段時間,提起往事,他終於把他那段時間如何偷偷跟著我、望著我、確定我安全的事統統如實告訴我。

我聽罷之後還笑他:“你聽起來也好像個變態哦.”

他就把眉一挑,哼一句:“要不是我這麼變態,還不知道你會出什麼事!”

跟他一塊騎車上學的次數多了,我慢慢也對摩托生出興趣,軟磨硬泡想讓林漢聰教我騎車。

林漢聰一開始連連拒絕,可經不住我多次央求,總算是鬆了口。

坐在林漢聰的機車後座時我總是覺得很安心,我會抱緊他的腰,然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