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週一。

我一大早就收拾好書包就打算早點溜去學校。

我媽昨晚上剛和我說過,林漢聰接下來會轉學到我們學校讀書,我生怕在家多呆一秒,會被我媽要求給他帶路,陪他去學校。

那個年紀的中學生對異性一起上下學這件事格外敏感,只要被看到一次,同學間就有的是風言風語傳開了去。

躡手躡腳的下了樓,眼看大門就在一米之外,我正打算猛衝過去,卻聽廚房傳來我媽的聲音——她真的後背上長眼睛了吧?“趙心卉,不吃早飯胃壁會自己消化自己哦.”

我只好不情不願地走入餐廳,誰料四下一望,桌上只有我和老爸。

“林漢聰呢?”

我強忍心下那陣喜悅,好奇問道,“你不是說他從今天開始要跟我一起去上學啊?”

“你這隻小懶豬,人家早就起床去送報紙了。

等你醒來?他說不定已經到學校預習功課啦.”

我媽把一碗熱騰騰的小籠包端上桌,午市備菜沒有那麼忙時,她也會有閒心給我們準備早餐。

我想,恐怕沒有人比她更在乎一家人的胃口了。

“那我自己去學校啊!”

這可是個好訊息。

雖說我一大清早的就受姆媽數落,可一聽說早上不用跟那個討厭鬼一塊做公車,我的心情立馬就晴朗起來。

最好從此往後,日日如此,我才不想跟他一起上下學,多晦氣啊?我在桌前風捲殘雲般吃完早餐,歡歡喜喜地和家人道過別,便搭上公車去了學校。

學校裡還是老樣子,天氣一熱起來,教室裡就總是響著吊扇“咯吱咯吱”的聲音,三伏天,天陰沉沉,看著想要下雨。

數學老師在講臺上評講上次月考的卷子,解題步驟寫了滿滿一黑板,看得人昏昏欲睡。

我忍不住偏頭去看同桌的謝淑卿,她今天也打扮得很精緻,烏黑的長髮編成幾股辮子,頭上彆著五顏六色的髮夾,在一教室的女生裡顯得格外打眼。

她目視前方,握著筆正在本子上寫著什麼,裝出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然而下一瞬間,一張小紙條便傳到了我面前。

紙上畫了一個哭臉的沮喪小人,看來謝淑卿也和我一樣正神遊天外,我看見她寫道:“好無聊喔,今天放學後我們一起去音像店吧!”

我也裝作認真地看著黑板,手卻不老實地寫小紙條回覆謝淑卿:“好啊。

我正想去買個東西來整人.”

“整人?”

“我幹姨的兒子這兩天搬到我們家來住了,這傢伙真是太討人厭了!”

謝淑卿露出一副八卦模樣:“那個跟你年紀差不多的幹表哥嗎?聽你以前說,人不是還可以?”

“可以?才怪嘞!”

說起林漢聰我就來氣,接過紙條在空白處畫了個火柴人四格漫畫,生動地再現並控訴了昨晚那傢伙的“惡行”,我寫字給謝淑卿:“這傢伙簡直就像個怪胎,一個男生說話陰陽怪氣的,還整晚都不開門見人!我看他肯定長得又醜又矮,自卑又變態,活生生就是個鐘樓怪人!”

謝淑卿似乎被我的靈魂畫技逗得想笑,憋了半天還是咳嗽了兩聲,引來老師關注的目光,趕緊把紙條塞到筆記本下面,手肘碰了碰我的胳膊,又遞給我一個眼神,做了個口型:放學見。

我默契地會意,仍然正襟危坐,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體育老師有事情要先走,跑完步就讓大家解散自由活動了,我們當然都求之不得,在運動場上散開,三三兩兩各自結伴聊天,等待下課。

我和謝淑卿並排走在一起,時不時打量著那群正打籃球的男生。

謝淑卿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