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問了。在廠門口碰上的，我一看他對我賊熱情，就和他多聊了幾句。我問他咋週末跑來了？他說警局找他有事。我問他是不是我那事還沒完？他說不是，但具體啥事他沒說。對了，他還提東島人要給我道歉的事了。”
陸海空靈機一動，問道：“那你怎麼說的？”
“我說事都過去了，啥道不道歉的，算了吧。”
“大力，你還得幫個忙。”
“啥事？你說。”
“你一會去辦公室找他，對他說，你又想了一下，既然東島人有誠意，加上今天平野副社長，木村課長都在，不如就借這個機會把事情說開。道歉不道歉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表明個態度。”
“這...算了吧，哥，我已經說沒事兒了。”
“大力，這不是重點。說完這些，你就催著徐副部長和你一起去實驗樓找他們。東島人理虧，你主動上門和解，徐副部長不會多想，東島人也不應該拒絕。進了實驗樓，你就說在二樓會議室等他的信兒，讓徐副部長去找平野和木村，下面才是重點。會議室的窗戶是左右推拉式的，你等人的時候，幫我隨便把哪扇窗的鎖弄壞。我知道，那是種能旋轉的月牙鎖，你只要扳住鎖柄反方向轉，月牙脫離了掛鉤不要停，它會轉到一個轉不動的極限位置。這時，扳住鎖柄繼續用力反方向轉，這種鋁合金材料，多轉幾下，轉盤內部就掰斷了。然後，你把月牙掛回到掛鉤上，表面看就能和原來上鎖的狀態一模一樣了，別人不上手檢查，絕對發現不了。第二，準備好一條簡訊，隨便什麼內容，比如晚上去哪哪吃飯，平野一郎一進會議室門你就把簡訊發給我。第三，和他們見面時，儘量拖延時間，最好不少於10分鐘，越長越好。我說的夠明白嗎？”
“明白，就是內容有點多，讓我捋捋。”接下來，崔大力在電話裡嘟嘟囔囔地把陸海空交代的內容複述了一遍，陸海空靜靜地聽著，還真八九不離十。別看崔大力平時粗粗拉拉，那是沒走腦子，一旦認真起來，還挺靠譜。
掛了電話，陸海空等了大約十五分鐘，崔大力的簡訊就來了，“妥了，徐讓我等一下，一會兒就去。”
陸海空回了簡訊，馬上讓肖柏做好準備，下一條簡訊一來，馬上黑進平野的電腦。二十分鐘過去了，崔大力的簡訊沒來。三個人耐下心，又等了十多分鐘，還是沒信兒。肖柏坐在電腦前，眼睛盯一會兒螢幕，再扭頭瞅兩眼陸海空，胖手不時攥成肉肉的拳頭在輪椅扶手上“咚咚”地錘幾下。肖楠抱著肩膀出去進來好幾趟，進屋看看屋裡的兩個人，出屋看看掛在客廳牆上的表。陸海空坐在肖柏旁邊，手裡攥著手機，臉上故作鎮定，但他心裡也開始胡思亂想。面對那幾個老狐狸，他真怕大力辦事毛手毛腳露出破綻。
“嗶嗶”聲突然響起，陸海空抬手一看，果然是大力發來的簡訊。“明天晚上七點，一大街東北老邊餃子館。”
“開始吧，別超過10分鐘。”
接下來的幾分鐘，成了肖柏的個人表演時間。鍵盤在他手下“噼裡啪啦”地響著，好像有著某種特殊的韻律。他的小胖手此時顯得靈巧異常，蝴蝶穿花般在鍵盤上跳躍，好像一位鋼琴師正在演奏他得意的作品。螢幕上一個東島文視窗系統介面閃了一下，然後就回到命令列模式，在這種模式下，滿屏都是英文，隨著鍵盤聲“刷刷”地向上快速滾動著。
這是陸海空第一次親眼目睹一個“灰帽子”是怎麼工作的，螢幕上偶爾會有幾個他看著眼熟的英文單詞，但沒等反應過來什麼意思，眼前一花，整個句子就已滾出螢幕了。他看了一眼肖楠，見肖楠壓根就沒看螢幕，而是一臉欣賞地看著自已的弟弟。
隨著幾下鍵盤重擊，肖柏好像完成了最華彩部分的炫技，樂章隨後進入尾聲，螢幕上大大小小的窗
